姬荀忽地意识到什么,拦住下属,快步上前,一把按在那男子的肩上。
“桑言兄——”
他话音未落,那男子骤然倾倒,倒向一旁,手里依然握着剑,但双目紧闭,唇角染血。
姬荀怔了怔,拨开他面上覆盖的长发,发觉的确是鲛族新上任的鲛主桑言,亦是桑梨的兄长,凤君桓宁的夫君。
姬荀探了又探,桑言的确再无半点生机,而致命的伤处,无疑是他背后的捅出的那一刀,很显然桑言并未意料到这一刀,故而毫无抵抗。
桑言能被凤君桓宁青睐,也是有他过人之处,他这一身修为,在海中少有人能及。
可如今却被人从背后捅了个对穿,不仅如此,鲛君衣衫上,脸上尽是累累伤口,显然是被伤到要害后,仍在浴血奋战,惨烈赴死。
血越来越多,终于力竭而亡。
他心中沉沉坠下去,是谁能破开鲛宫的防御?又是谁暗箭伤人?
姬荀朝里走,鲛宫殿坍塌,一片狼藉,巨大的冰柱从天而降,牢牢困住里面交错层叠的尸首。
被困在冰柱囚笼中的,死去的天人,一共三十四人。
也是姬荀此番来东荒海的目的。
冰柱是由鲛君的灵力凝成,而那些天人身上的伤痕也细长而锋利,姬荀按住一个天人身上的剑痕,对比了鲛君手中的剑。
“均是桑言所杀。”
战将惊骇无比:“这些仙人与鲛族发生了什么矛盾?大家都是天界的,怎么会自相残杀到如此地步!到底何至于此!”
姬荀拈出一片竹叶,清清灵气附于其上,如寒刃般破开死去仙君的咽喉,一直剖到心脏,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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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灰色怨气沉积心府之间。
姬荀又剖到腹部,从胃里捻出一些黑色的粉末,类似魔丹一样的残余物。
战将略通医术,顾不得污脏,连忙跪地查看,很久才给出答案:“是千鸩。”
很多人都没有听过神魔之怨的名号,对他们而言,令人丧失理智,沉沦疯狂的只有一物——
魔毒千鸩。
栖弋魔君以神魔之怨为引,制造出的,至邪至恶的剧毒。
姬荀手指攥的发白,平静道:“把他们都抬出来,查看一下外面的鲛人,有幸存的也一并带上。”
他本是为接这些仙人回天界,此刻接到的却是尸首。
他又看了一眼门前的鲛君,顿了顿,“……事关重大,暂时不要伸张,待孤回禀尊神和天君后再做定夺。”
战将默不作声地将仙君们的身体抱出来,只是死前他们已神智疯狂,互相残杀的也有不少,但几乎都是被一招毙命,毫无痛苦。
战将惊惧之余,也不由暗自感叹这鲛君若是未被偷袭,必然可以阻止这场祸事的时候。忽然间,手里扯着的一个小仙君发出了一丝尚存的虚弱呻吟。
姬荀大步上前,一把握住那小仙君的手腕,渡去东灵的回春灵术。良久,小仙君才费力地睁开一条缝。
姬荀沉声问:“你怎么样?这里到底了发生什么?”
模糊的光渐渐凝聚成眼前沉青,小仙君剧烈喘息着,手指伸进袖中,颤颤巍巍抓出一根青翠欲滴的花枝。
上面独特的灵力波动,在遇到姬荀的那刹那,悄然绽放。
幽静的雪色山茶花绽放在修罗地狱里,诡异而纯净,小仙君指尖的血滴在花瓣上。
姬荀瞳孔骤缩,“小池?!她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小仙君张张干涸的唇瓣,喉间赫赫有声,十指紧紧抓住青帝陛下的衣袖,似乎拼命想说点什么,但终是发不出任何音节,就猝然昏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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