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恳求道:“哥哥,你便答应我罢!”
扶苏伸手去摸摸她的头,道:“依你便是。那我明日便派人去瞧一瞧,替你造一处简单的屋子。”
静姝张大眼睛,道:“昨日我自行去东边看了,那里可有一间精致的房屋呢,我看了一看,也是许久不曾住人了,那处可是甚合我心意。”
扶苏道:“那我明日便与你去瞧上一瞧。”
静姝道:“你若是看了,必定是要住在那里了。”
扶苏嗔道:“好啊,我当是你为何答应得如此之快呢,原是找到了个好地方,莫非那里藏着如意郎君不成?”
静姝笑道:“那可是合了你的心意了,若是有个俊美的男子与我双双把剑使、双双把家还,这也是了了你和母亲的一桩心愿了。”
“我瞧着军中筠廷倒是不错,和你也走得极近,不如将你许配给他罢?”
“我细细一想,这一分别才忽然发现筠廷哥哥长得却也是好的,只是……”
“只是怎地?”
“只是他还不知道我是个郡主呢,这如何是好?”静姝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这的确是个问题,若是筠廷知晓了你这公子竟是假装的,那他都得躲得远远的了,再不肯理你了。”
“哥哥,你这话说得也极是有理的。”静姝停下来,捧着自己的脸蛋儿,接着道:“哥哥,哥哥,你瞧我这模样儿,像不像是个女子了?”
扶苏连连道“像”,忽地大笑起来。
两个兄妹便如此闹了一阵,扶苏的心中总算少了许多苦闷。
……
若是绝对要分别,时间总是过得极快的。
但这时间谁也抓不到,它没有影子,也没有半点预告。
只是这白天黑夜告诉你,时间,它走了。
它也许就跃过指尖,划过寒冷的剑尖,跳上娑罗树的枝头,花开得越来越盛。
等待着分别也是极难受一件事。
因为总要在乎着时间,掐指算着,心口念着,怕是一眨眼,忽地便飘走了。
蒙恬将军走,哥哥扶苏也走了。
这是一场没有眼泪的分别。
静姝果真就像个男子一般,不哭不闹。
她只是将剑递与她哥哥,道:“哥哥,这是你多年来的佩剑,你拿着它,一定能够杀更多的敌人的。”
“你拿着罢。”
她的哥哥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六月。
道旁的娑罗树花开满树。
硕大的白色花序好似一盏盏在风中飘着的月灯。
蹄声踏踏,扬起丝丝的风尘。
“月白梭罗花锦簇,你自把剑待兄还。”扶苏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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