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厚的手掌放在白映苒脸庞,拇指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黑眸中盛满柔情和不舍:
“苒苒,不哭。”
就爷爷这身体,司胤礼知道,距离他去军部就职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可他离开后,她该怎么办?
本来蒋飞飞就让他很不爽了,现在又多了个戴一墨,司胤礼心绪很复杂。
“我才没哭呢,”白映苒撇过头,擦干眼角,吸了吸鼻子:“刚刚外面风太大,柳絮吹到眼里了。”
“嗯,苒苒最坚强了,不会哭。”
男人也不拆穿,顺着她胡说。
两人在外面没站多久,就有护士过来传话,说司将军醒了,叫他俩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匆匆朝病房走去。
“爷爷,您醒啦。”
白映苒和司胤礼进病房后,司将军朝其他人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
向琴不甘地朝白映苒看一眼,不敢反抗,跟着人群走出去,也不知道白映苒做对了什么,凭什么老爷子就对她刮目相看。
司鸿羽是最后一个出去的,离开时顺便为里面的人关上房门。
出了病房,向琴找个方便的地方,偷偷给苏柔柔发信息。
病房里。
司将军让两人坐近一些。
曾经炯炯有神的眼睛变得浑浊,还有点疲惫,却依然强装镇定,看向白映苒:
“苒苒,爷爷最近忙,都没时间关心你,你最近过得怎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事?在学校要是有人欺负你,或者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告诉爷爷,或者跟胤礼这臭小子说也行,我们司家一定会护你安全。”
麻烦?
或许真有。
白映苒联想到最近莫名的危机感,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挤出一个笑容:
“爷爷,您就别操心我了,我一个京大在读学生而已,天天待在图书馆或者实验室里,能有什么麻烦,您还是先将自己的身体养好了才是。”
“唉。”
司将军罕见地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太过懂事,什么事都自己扛不说,你如今在京城,在司家的眼皮子地下,这要是出什么事,我就算是死了,以后在你父母、你奶奶面前都难辞其咎、无法交代。”
“呸呸呸,爷爷您不要胡说,什么死不死的,医生说了,您只是操劳过度累到了,您健康着呢。”
提到“死”这个字眼,又提到父母,白映苒红了眼眶,她仰起头,看向一旁,努力憋着没让自己哭出来。
一旁,司胤礼平静的脸上明显有了异样。
刚刚爷爷是什么意思,他似乎认识白映苒的父母。
还认识她奶奶?
又一次想到白映苒和戴一墨两家是世交的关系,眼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司将军继续跟白映苒交代:
“你的未来注定不一般,在学校要好好学习,暂时不要想着出来找工作实习,也不要答应去任何一家公司或者研究所上班,先想清楚毕业后的发展方向,再决定去哪里发展。”
想将白映苒留在身边,试图拉她去司氏集团的司胤礼:“……”
感觉爷爷又在拆孙子的台。
“知道了爷爷,这也是我爷爷的意思。”
“那个呆板的糟老头懂什么,他除了搞科研,什么都不会,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书生,你别听他的,你奶奶当初就是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才会嫁给他,要不然……”
司将军突然闭了嘴。
偷偷瞥一眼白映苒,苍白的脸上竟然罕见地,红了。
这是有什么内幕?司胤礼和白映苒怪异地对视,他们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