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突如其来的脆弱仿佛只是一个错觉,只有余秽微红的眼角以及夏青溪肩膀上洇着的水渍证明,刚刚并不是一个错觉。
“这倒算是个好消息。”夏青溪长睫微垂,眸中若有所思。
仪式结束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回走,紧接着赶往下一个场地,其他人也都在聊着什么,夏青溪想,可能是在说师姐的事情吧。
在刚刚的流程结束后,周雅安就被一群老婆婆给强硬的带走了,说是要去准备,接下来的活动她就不用参与了。
不过还好,在她被她们带走前,余秽给周雅安的身上留了只蛊,能知道她的位置,也能大概了解她的情况。
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着第三项流程结束了。
在这赶场的中间,夏青溪找了个机会问余秽:“你的蛊在身体里躁动的话会一直这么疼吗?”
“会啊。”余秽的声音很轻,淡的像是能被一缕迎面的微风吹散:“痛不欲生。”
“那你自幼就要忍受这样的疼痛吗?”夏青溪蹙着眉头,问的有些艰难。
“是啊。”余秽垂着眸,抬手抚平夏青溪紧皱的眉头,声音没什么起伏:“习惯了。”
一句轻飘飘的“习惯了”,不知隐藏了多少这背后的痛苦与艰难。
但过去的就过去了,谁也无法改变,唯一能改变的,只有未知的未来。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就没有什么可以解决的办法吗?”
“有啊。”余秽静静的看着夏青溪:“离开这片滋养它的沃土。”
说完这句话后余秽没有再看夏青溪,他不想从夏青溪的脸上看到他不想要看到的东西。
转了个话题,余秽接着说:“待会儿我把本命蛊给你,你若是愿意,我再在你身上种几个蛊。”
“‘送喜娘’这个环节不会那么安稳的,以往的那些‘喜娘’便都是死在了这一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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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给你些东西防身,这样才能安稳点。”
“嗯,好。”见余秽转移了话题,夏青溪就也没有去多问。
说实话,夏青溪现在的心理也犹如一团凌乱的毛线,剪不断,理还乱。
索性就先不管了,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吧,其他的有的是时间去处理。
“你只要坚持到零点,零点刚过我就会带你出来。”
“好。”
余秽突然有些好奇:“你不怕吗?这种命悬一线事你应该从未经历过吧。”
“不怕啊。”夏青溪的声音有些散漫:“这种事让我觉得很刺激。”
别看夏青溪平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或是有些活泼的样子,其实他骨子里是追求刺激的,追求那些能调动他兴趣的新鲜事物。
想了想,他又点点头似是在自我肯定:“嗯,很有趣。也是一次难得的经历。”
余秽没说话,他就静静的看着夏青溪。
他想,他们两个人或许是有些相似的,但是并不完全。
他们终归是不一样的。
“那你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啊。”看着余秽开口想要再说些什么,夏青溪伸出手阻止:“不用再多说了,既然我说相信你,那么就代表着这所有的后果我都明白,也都能接受。”
“你能明白吗?”夏青溪抬眸望着余秽,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中满是认真。
“嗯。”这一声既轻又重。
轻,是在于他的声音;重,是在于这一声承诺背后所代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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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在意,时间流逝的就越是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