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课那日,马文飞被逐出院的事,在小范围里引起了轰动。一个神憎鬼厌的恶霸从此消失在书院,不免让人拍手称快。但随后,大家便疑惑不解。是谁能让背靠二皇子和冷家的马文飞被逐出书院?
学子们正是好玩的年纪,免不了要四处打听、追根溯源。这才发现事情的另一主角是医科名叫莫非的夫子。学子们知道后,皆是满头雾水,莫非?他是谁?表示从来没听说过。
于是,不乏好事者散布谣言,一时间,各种八卦应运而生,甚嚣尘上。
不过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长安权贵的私生子,和叶家沾亲带故的亲戚,南山医圣一脉的传人这一类的臆测。……当然,也有知根知底的人,说是因他医术精湛,救了太医们都治不好的叶臣,才被聘为夫子的。此话一出,立马有人嗤之以鼻……
这些蜚短流长,莫非并不知晓。
三日后。
春光漏泄,透过窗棂,暖洋洋的洒在学堂。莫非握着毛笔,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在宣纸上挥洒自如。
“李青青:活泼好动,精灵古怪。三日,炒栗子,四包。话本小说,三本。
张京墨:话多,啰嗦,张扬,热情。嗑瓜子,睡觉,与人窃窃私语。
……
张太乙:老成持重,望子成龙。医书,两本。拍儿子脑袋,十五次。
楚辞:正襟危坐三日。”
医科学堂学子不多,只有二十八名,年龄层次不齐,但相对来说,二十左右的占据多数。莫非将他们三日来的表现记录在册,无非是想对他们有一个大致的了解,正如治病的对症下药,教学也要因材施教。
在学堂教授医术,一来学子无法实践,二来夫子无法示范,所以效果并不理想。以往的夫子,遵循的教学模式就是讲解医书,这种枯燥乏味的方式,时间一久,就受到了学子们的心理抵触。
“喔……,接下来,我们讲课吧。”
这三天来,莫非每天坐在学堂,一言不发,只是在上首看着他们。起先,因为忌惮他夫子的身份,学子们倒还老老实实。可第二天,就有人按耐不住了,在下边和同窗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再加上莫非放任他们吵闹,这两天即便是上课期间,学堂也是闹哄哄的一片。
现在,听莫非如此说着,一时间鸦雀无声。
过了半晌,突然有人“嘁!”了一声,似乎也不认为莫非真的会讲些什么,又恢复了闹哄哄的景象。
呃……,这样很没面子啊!
“啪!”
学堂内响起振聋发聩的响声,莫非手中的镇尺应声落下,重重的砸在桌上。那些学子心里一阵模糊,但脸色一僵,也不敢再造次。
效果不错!
看他们安静下来,莫非微笑道:“嗯!很好。那我们现在开始讲课吧。”
莫非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丝愠怒。随即,他将两只手扣在自己膝盖上,用轻轻浅浅的语调说:“有一种病症叫超忆症。”
“夫子在说什么呢?”
“是啊!夫子讲课不是应该拿出书本,讲医药这些的吗?这……什么超忆症嘛?听都没听说过,胡诌的吧!啧!”
学子们嘀咕的是莫非讲课的方式,而最后坐着的张太乙则在沉思是否听说过这种病。
“超忆症顾名思义,就是记忆超于常人,能让你记住一生所有的事。”说完莫非看着他们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继续道:“还有一种病叫交替失明症,患病的人没七天之内,会有三天失明。……这是不眠症,……这就是无痛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