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夕阳西下走到黑夜里,和筱白在后座里,昏昏沉沉地睡了有半个小时。
陆良鋭开着车,他坐的挺直,他说过以前是当兵的,养成的坐姿改不了。和筱白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和他结实的肩膀,宽敞有力。
和筱白的视线,落在他肩膀上很久,看着觉得自己更累了。
“你累不累?我来开会儿吧。”和筱白觉得大晚上的麻烦他,挺不好意思的。
“你有证?”陆良鋭问她。
“去年考的,考完就没开过。”
“没事儿,我不困。”陆良鋭说。
和筱白笑,有些疲惫,“现在不是高速吗?车少没事儿的,你坐边上看着。”
陆良鋭为了安全第一,拒绝了和筱白的提议。
和筱白拦着车的时候是六点多,她想起一件事情来,“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陆良鋭说,又解释,“有乘客去车站,送他过去。”
和筱白翻包,摸出来一盒巧克力,是块状的,剩两块。
“你吃这个吗?”和筱白往前坐了坐,举着手里黑漆漆的东西。
“吃。”陆良鋭应该是饿了,他伸手来拿。
“你别动,看着路。”和筱白掰下来一块,递到他嘴边,“你注意安全,我喂你。”
余下的一块,她自己吃了。
巧克力,苦,陆良鋭一向不吃这些东西。
可这块,他忍着苦味充满整个口腔,舍不得嚼碎咽下去,他含着,等着慢慢融化在嘴巴里,又品出来点甜和香,还有丝柔滑的美味来。
从这晚起,他爱上了巧克力的味道,和她指尖的香气。
还没到B市,刘元甲回电话过来,“筱白,你给我打电话了?没看到。”
“手术结束了?”和筱白虽累还是问,她想体谅人。
刘元甲正在兴奋头上,听声音应该是好事情,“不是啊,我下午没上班,老李他们几个来家里打游戏。”
“哦。”
刘元甲问她,“你在车里?刚下班?要不你也过来,家里有吃的。”
“不去了,你们玩的游戏我不懂。”和筱白提醒他,“晚上别玩太久,明天你还要上班的。”
刘元甲随意地接,“起不来就不去了,上午请假,下午再去。”
“你看着办吧。”和筱白觉得挺没意思的,她又问,“你家里有妹子吗?”
刘元甲笑嘻嘻地说,“他们都有,我没有。”
“真乖,回去奖励你。”和筱白跟哄幼儿园的小孩子一样,其实她自己已经不知道在说什么了,只剩下机械地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