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们好好活着就行。”
说完,又拿出几十个铜板,塞到女人手里,转身大踏步离开。
虽然她的空间里金银无数,但不管是郑老汉,还是这个可怜的女人,她都不能多给,因为他们守不住,可能还会害他们遭受无妄之灾。
楚昭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看向顾昔的眼神更加炽热,他的女孩,跟那些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可完全不同。
越是相处,越觉得她身上全是闪光点。
进了城,天已经渐渐黑了,延召县远不如定西县繁华,但是比起城外,这里也算天堂了。
主街上,有些小摊子,还有一些店铺,只不过没几个人光顾,看起来十分萧条。
路边还跪着一排小孩,女孩居多,有的哭哭啼啼,有的面无表情,头上都插着草标,父母或蹲或坐在旁边,全是愁容满面,一见有人经过,就赶紧跪下磕头,口中说着孩子什么都能干,求好心人能买走他家的孩子。
一到灾年,过不下去了,百姓就会卖孩子,尤其是这些小女孩,更是会被父母首先卖掉。
顾昔心痛不已,从小她就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爱,不过她还有奶奶疼着,这些孩子可太可怜了。
她有心给些银子,让这些父母打消卖孩子的念头,还没过去呢,就见一个牙人带着一位穿着绸缎的男人走了过来,那男人身后还带着两个小厮。
牙人谄媚地笑道:
“古管家,您挑挑看,有没有中意的?有中意的只管带走,卖身契的事由小的搞定。”
一个管家就穿着如此光鲜,看来真是大户人家。
古管家在那一排孩子的面前走了一圈,随后指着其中几个长得还算周正的小女孩说:
“这个、那个、那个、还有那边的两个,这五个丫头我要了。”
那五个女孩的父母立即感恩戴德地拉着孩子起来,眼巴巴地等着古管家付钱。
结果那牙人拿出五吊钱,丢给那五个女孩的父母每人一吊。
几个父母大惊,忙道:
“前几日,不是三吊钱吗?”
一吊钱就是一两银子。
那牙人不耐烦道:
“三吊钱那是前几日的价格,现在就是一吊钱!你若不卖就滚蛋!你们的女儿能进古家做个丫鬟是她们的福分,古家能让她们吃饱穿暖,跟着你们还不是饿死?”
牙人说着,就要去他们手上抢回那一吊钱,几个父母想到再卖不出去,全家都得饿死,最终还是屈服,接受了这一吊钱。
两名小厮把五个小女孩赶上马车,古管家把手中一个钱袋丢给牙人,扭头上了另一辆马车走了。
牙人掂了掂钱袋的份量,嘿嘿笑着也离去了。
楚昭对顾昔道:
“延召县的县令就姓古,看管家的排场就知道是县令家的,我们跟上去看看。”
两人跟在马车后面,拐了两条街后,发现这里有一个长长的难民队伍,楚昭过去打听了一下,说是古家每天早晚都会在后门处给难民施粥。
原来这就是郑老汉说的城里有大户人家施粥,只是他不知道,粥棚设在城内,没钱进城,来了也白搭。
楚昭和顾昔往队伍的最前面走,那里支着一口中大锅,走近瞅了一眼,那粥清得可照人影。
这样稀的粥,若有十个铜板,买的米够一个人吃一个月了,狗县令稳赚不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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