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呼唤传来,沈璃雪拉开车帘向外望去,南宫啸身骑快马,急急忙忙追了过来,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转,沈璃雪眼皮跳了跳,不会是别院的事情闹的大,他来找东方珩算账吧!
南宫啸来到车窗前,目光透过沈璃雪望向东方珩,目光有些闪烁,没有预料中的大叫大闹,而是不情愿道:“多谢你了。”
“你怎么突然间对他这么和善?”沈璃雪一怔,南宫啸和东方珩一直不对盘,见面就针锋相对,上午时分,东方珩刚刚算计过南宫啸,他气愤难忍,怎么到了傍晚,他居然服软了,还向东方珩道谢。
“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圣王府吧!”仿佛早就料到南宫啸会来,东方珩没有太大反应,淡淡说着拉下了车帘,马车快速赶往圣王府。
同样的琼花树下,同样的小方桌,同样的三个人,坐在同样的位置,却少了昨天的针锋相对。
南宫啸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目光极是复杂:“你让我喝琼浆玉液,吃果子腹泄,都是为了制造条件,让我发现端倪?”
东方珩没有说话,眸中闪烁的高深莫测的光芒算是默认了:“你泡了一晚热姜水,都没听到屋外有异常声音?”
南宫啸的面色瞬间变的有些难看,他不止一次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以为是为他提热水的下人,便没有在意。
东方珩望南宫啸一眼:“果然是安逸生活过惯了,你连最基本的警觉都没有了……”
“你在京城呆几年试试……”南宫啸嘴上不服输的争辩着,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那座别院里的人,全都是他的心腹,所以,他才没有怀疑……
“本王可没你这么愚蠢……”东方珩冷声反驳着,右手轻抚上了心口,隔着层层衣服,他都能清楚感觉到那里的伤痕……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沈璃雪听了半天,只能听明白最大概的意思,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听不懂。
“南宫啸别院里,有两名下人被下了蛊!”东方珩望望面色阴沉的南宫啸,继续解释:“那蛊十分特殊,一雄一雌,要找一男一女,在月最圆时下到他们身上,养三个月,在第三个月的月圆之夜,催动雌雄双蛊破体而出,结合后形成新的毒蛊,可控制人的心智……”
顿了顿,东方珩轻声道:“今晚是第三个月的月圆之夜……”
“新蛊出体就要寻到宿主,否则就会干渴而死,所以,下蛊之人,肯定是针对别院中某人来的。”此蛊很难培养,培养出来的,绝对不会针对普通人,整个别院,南宫啸身份最高贵。
他算计南宫啸泡热姜水,南宫啸居然什么都没发现,天亮后什么都不做,跑去街上邀请沈璃雪用膳,无奈之下,他只好使用最后的杀招,让人打破美人头,露出带蛊的血……
“难道那人要将新蛊移进南宫啸体内?”沈璃雪一惊,想不到世间真有这么歹毒的控人之法,如果东方珩没有发现端倪,那今晚南宫啸就凶多吉少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南宫啸不满的嘀咕着,别院总管告诉他下人中蛊时,他还以为是东方珩命人向他示威的,直到查出那蛊中了三个月了,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东方珩望了南宫啸一眼:“告诉你,你会相信吗?”
南宫啸瞬间哑然,他和东方珩矛盾颇深,如果东方珩将实情直言相告,他还真不会相信……
“你是怎么发现的?”南宫啸天天呆在别院,什么都没察觉到,东方珩不过回京半月多,居然就将他别院的事情摸的一清二楚了。
“本王一名朋友,喜欢吹笛,无意间在你别院外吹奏了一曲,险些催动那两人体内蛊虫,故而发现异常!”东方珩淡淡回答着,轻抿一口茶,墨色的眼瞳隐在淡淡水雾中,异常深邃,让人琢磨不透:“那两个人死了没有?”
“还没有!”南宫啸面容阴沉,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转:“我把他们秘密关起来了,引那名幕后主谋现身。”
东方珩望望天空:“天已经黑了,你快些进宫找陈御医,赶在月圆前把你体内的毒解了……”
“我中毒了吗?”南宫啸惊讶,为何他没有半分感觉。
东方珩淡淡望一眼南宫啸:“那新蛊需要药引才会跑进人的身体,你应该连续服用了一月无色无味的药物了,药量很轻,不易察觉,等到发作时才会有症状显现……”不然你以为别院那么多人,那蛊为何单单要跑进你体内?
“沈璃雪的银针也能解毒吧,让她给我针灸,我就不跑去皇宫浪费时间了!”说着,也不管沈璃雪是女子,东方珩还坐在对面,南宫啸就要宽衣解带。
“她不懂蛊,解不掉你身上的药引毒!”东方珩瞪了南宫啸一眼,目光冷冽。
“真的?”南宫啸看向沈璃雪,将信将疑。
沈璃雪点点头,目光清澈:“普通的毒我是可以解的,蛊毒我没接触过!”
“那好吧,我去皇宫!”南宫啸无奈的系好衣带,双足轻点,修长的身形瞬间飞出了圣王府。
“东方珩,你要帮南宫啸吗?”敢以蛊控制明南王世子,那人肯定不简单。
东方珩墨色的眼瞳中闪过一道暗芒:“我已经布好了局,只等月圆时请君入瓮了……”
突然,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明明是悠美的乐声,却听着十分刺耳,沈璃雪柳眉微皱:“这是什么声音?”
东方珩刹那间变了脸色,抬头望去,半空中,一轮圆月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这是引蛊笛声,糟糕,南宫啸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