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天婵对东方月的语气非常恭敬,显然,东方月说中了事情的要害之处。
东方月淡淡的笑道:“我是于掌门的妻子东方月。”
匡天婵一脸的客套之色,“原来是于掌门的妻子,真是失敬失敬,刚才听东方小姐对万年玉髓有独到的见解,不知道东方小姐对玉髓之事有什么看法?”
这老头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眼看就要爆发了,现在又变得如此客气。
东方月直言道:“你们灵山镇压玉髓本身就是一种失误,这样只能造成玉髓的怨气越来越强,到时候当你们控制不住玉髓的时候,你们灵山就会面临一场灾难!”
东方月并不是危言耸听,刚才在里面,东方月试探寒玉床,玉髓只是散发出一点点的寒气,就差点杀死东方月!
要是所有被分割的玉髓合而为一,按照东方月所说,玉髓的力量可以化形为人,那力量是何等强大!
匡天婵一脸的不敢置信和震惊,显然东方月的话再次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思索片刻,道:“东方小姐,里面的修炼之人,真的有吞噬玉髓的能力?”
东方月反问,“不知道阁下认为,这世间什么人有能力吞噬玉髓呢?”
匡天婵一怔,目光闪烁不定,“世间,只有两种传说中的体质才可以吞噬玉髓,一种是阴阳之体,另一种是纯阳之体……难道……”
匡天婵惊声道:“难道里面的人,是两者体质中的一种?”
东方月平静的笑道:“没错,里面的人,正是万年难遇的纯阳之体!”
匡天婵直接惊呆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接着身体都忍不住在颤抖,脸上的肌肉在抽搐,他怎么都想不到,里面正在修炼的人,拥有传说中的体质!
“纯阳之体!纯阳之体的人真的存在……”匡天婵喃喃自语,之后半响说不出话来。
许久后,匡天婵平静了下来,面色凝重,道:“两位请稍等片刻,这件事我要汇报给灵主大人,请他老人家定夺。”
匡天婵说完,不等我们答话,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向走廊的尽头射去,转眼间就消失在我们的面前。
显然,匡天婵对我们的话没有半点怀疑,以我的身份,不可能去信口开河。
东方月对我道:“这件事可能闹大了,竟然要惊动灵主。”
我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发展成这样,我问道:“月儿,你刚才说的,玉髓成精后化形为人,会引起一场灾难,难道以灵山的力量,还怕一个妖物不成?”
东方月想了想,道:“要是一般的妖物,灵山岂会放在眼里?可是这晶石成精成怪,和一般的兽类妖物成精不一样,兽类,凡是有生命力的妖物,它们在出生后,就有意识,随着修炼,意识会慢慢成长,一般妖物,修炼百年,意识就可以媲美人类,五百年便可化形为人。”
“而拥有灵气的天才地宝,刚开始的时候,是没有意识的,经过漫长的岁月,吸收天地日月精华后,才逐渐的产生了意识,这种意识刚开始的时候,是一种非常朦胧的意识。”
“就像万年寒玉,开始的时候肯定只是一块玉,在经过无数个岁月后才有了朦胧的意识,而意识的成长更加缓慢,意识的成长是随着拥有他的人,还有继续吸收日月精华所来,它的意识几乎是从主人召唤,使用和各方面的影响而得来。”
“经过几千年或者万年的岁月,意识就会完全成型,化成玉髓,玉髓一旦成精,就会拥有万年以上的修为!堪称是三界六道无敌的存在!”
万年以上的修为?三界六道无敌?我吓的不轻。
东方月继续道:“这种妖物,是天地所生,强大的难以想象。而灵山方面,显然是一次次压制玉髓,将玉髓强行分割成无数份,这样以来,玉髓无法凝聚,无法成型,更无法化为人类。”
“但是!这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这无数份的意识被分开后,这种意识也会独自成长,变成另一种独立的意识,而且成长的速度非常快,要是灵山压不住了,又会将这些意识分成无数份,继续镇压,如此循环下来,意识会被分离的越来越多,最后会造成难以控制的局面!”
原来是这样,我有些不解,“那把玉髓分成无数份,毁灭了不久成了?这点不难吧?”
东方月道:“玉髓是不可能毁灭的,玉髓是几万年来吸收的天地精华,是精纯的灵气和至寒之气,这些能量,只能打散,或者吞噬,打散的话,它们又会自行凝聚,根本没有用,至于吞噬,除了阳之体和阴阳体质的强者外,其他人都不敢吞噬,不然会被寒气杀死。”
我还是不解,问道:“那灵山有能力见将玉髓分割成无数份,那将这些无数份各自带到天涯海角封印,或者封印在法器内,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东方月道:“我说封封,你想的这些,难道灵主会想不到吗?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天地所生之灵物,亿万年都很难出现一个,要是出现了,那就必然顺应天道而生,无论是封印,镇压,还是各种对付玉髓的方法,最终只会导致玉髓的怨气越来越深,等玉髓真正的化形为人后,那将是人间的一场浩劫!”
“如果我是灵主,得到了玉髓后,会帮助玉髓化形,引导玉髓的意识,让玉髓成为正道中人,加入灵山,灵物这种东西,遇正则正,遇邪则邪!现在看来,这玉髓要变成邪物了。”
“要是玉髓真正的化形为人,成为至邪之物,恐怕三界都会大乱!”
东方月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或者说,让我感觉到了无限的恐惧。
“东方小姐的一番话,真是让我茅塞顿开。”
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到了我们耳内,我们顺着声音看去,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距离我们只有三十多米远,但我惊讶的发现,我竟然看不清此人的面貌,好像我的视力一下子变成了普通人。
此人缓缓的向我们走来,就好像在悠闲的散步一般,但每一步落下,我都感觉心底一阵沉重,就好像每一步都踩在了我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