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告诉他你是怎么想的。”杜腾胸有成竹地道。
胡十二嘿嘿笑了一声,转动脑袋看了两边的人一眼,道:”我不认得李泽,也不知道这里头到底有多少的厉害关系,真要我说的话,我就想说,我与卢龙人打了好几架,我死了好几百个兄弟,我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
杜腾脸色一变。
站在他身后的很多将领们也都是脸色大变。
瀛州一战,深州人损失惨重,两千甲士,上万府兵,统统折损在瀛州石毅之手。这其中,有多少他们的部属,朋友,亲人?
噔噔的脚步声响起,数名将领垂着头,走到了黄尚的身后。
黄尚脸上的笑意更盛。杜腾则是狠狠地瞪着胡十二,脸色铁青。
“杜别驾,大公子死在卢龙人手里,他们现在去打柳成林了,如果我们能在这个时候咬上他们一口,甚至于运气好的话,那石毅被柳成林缠住,指不定我们还能打下瀛州,到了那个时候,岂不让战死在瀛州的大公子在天之灵无比欣慰?我想苏刺史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话说到这里,仅剩的站在杜腾身后的几名将领也走到了黄尚一边。
黄尚大笑:”杜别驾,这事儿就这样定了,我们出兵瀛州,还是由你领兵,见机行事,能占的便宜,我们一定不要放过,我在后头,为你打理后勤,管好后路,如何?”
事到如今,杜腾还能说什么?他只能点头。
深州兵马,倾巢出动,三千甲士,上万府兵,向着瀛州方向逼近。
而此时在景州,孙志正处在神经高度紧张的时刻,他已经知道了瀛州石毅率部来攻的事情,景州现在虽然还留有一千甲士,数千府兵,但他实在是一点信心也没有。
他从来没有指挥过兵马正儿八经的打过一场大仗,一想到自己马上要应对卢龙有名的将领石毅,他的腿肚子便有些转筋。
可是现在便是赶鸭子上架,他也必须得干了。前方柳成林连传捷报,已经让朱寿的大军至今还没有跨过景州境内,而瀛州这边,现在就只能靠他了。
柳成林现在根本就顾不得景州城那边了。他留下一千甲士,数千府兵给孙志,就是用来抵抗有可能来自瀛州的攻击的。景州打成怎么样,他只能寄希望于孙志。现在,他将自己全部的心神都用在了眼前的战斗之上。
以柳长风带着的两千青壮向河间府方向挺进来吸引朱寿的注意力,而柳成林自己则带着一千甲士主力悄没声的离开了任丘,先绕道回到了景州境内,然后昼伏夜出,一路向着肃宁狂奔。
在朱寿带领主力离开肃宁的第五天,柳成林带着他的甲士,在天色麻麻亮的时候,向着肃宁的横海军大营发起了突然袭击。
横海留守大将朱军诧异万分,他怎么也想不通,柳成林这家伙,是怎么又杀了一个回马枪,回到了肃宁的。
但他现在带着的可是沧州的军队,训练有素,即便是遭到了袭击,也只不过是局部出现了混乱,虽然左翼大营被打破,但左翼却是破而未乱,仍然在拼命地抵挡,这位右大营和中军大营提供了集结兵力反扑的时间。
随着一个个的情报传来朱军的耳中,朱军也弄清楚了柳成林竟然只带着千把人便来偷袭他的大营,这让朱军又是愤怒,又是欢喜。
柳成林也太目中无人了,真当我是泥捏纸糊的吗?
随着朱军的一声令下,右翼,中军两路兵马,向着左大营冲了过去,两军绕了一个大弧线,意图将柳成所所部包围在左大营之内,然后围而歼之。
柳成林再凶悍,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所带的也不过只有一千甲士而已。
左大营之中,柳成林的确如同杀神,一人一马一枪,所到之处,神鬼辟易,沧州军上下被他杀得节节败退,血流成河,只能勉强维持住守势,而一千兵马跟在柳成林之后,在左大营之中趟出了一条血肉之路。
当金鼓之声大作,战马之上的柳成林看到左右两翼正在包围而至的沧州军,他拨转马头,大喝一声我们走。返身又杀了出去。
可怜左大营虽然有三千人马,但先是被柳成林突袭,接着又被他强杀,此刻早已经心力交萃,眼见着柳成林扬长而去,竟然是没有多余的力量来阻止拖住柳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