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硕说道:“行了,起来吧!这里,你知我知……”
看了自己的内侍一眼,继续说道:“他知!八宝粥很好喝。谢母后恩赐!”
“咱们即刻启程,本王是该回去看看了!”
他的内侍吓得啪一下生生跪在了地上,啥话也不敢说。
何硕癫狂一笑,一甩袍袖出了屋子。
进了外院暖阁,他将自己带来的书籍收拾了一下,那本儿《天工开物》,他拿在手里犹豫了一下,终归是连笔记一起交给了萧雨。
他站在萧云面前,仰头看着高大的萧云,湿了眼眶。
他哽咽道:“萧兄,这些时日,打扰了。本王实在不该贪恋这一汪温暖。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了!”
萧云心里一滞,酸涩得很,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何硕,知不可为,偏要为,在很多时候,不是有骨气,那是傻子!”
何硕强笑一下,什么也没说,当先走了出去。
庄头已经把何硕的马车整理好,板车给换上了一个厢车。
两个车厢里都放了燃了煤球的炭盆子,另加两块儿煤球半路添换。
何硕站在车辕上,再次跟大家拱手告别。
大雪披了他一身。
大家回礼,再抬头,车马已去。
回了暖阁,一时间六兄弟都沉默不语。
这真是,世间诸人,各有悲喜。
第二天,大风大雪终于停了。
萧云拉着庄头和几个壮年的佃仆,在齐膝深得雪里跋涉了半个多时辰才挪到地头。
萧云喘匀了气息,扒拉开积雪,露出冻得墨绿的麦苗,仔细辨别,发现并没有冻坏。
他直起腰,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七八个人绕着所有的麦田转了转,眨眼到了午时。
他们正想离开,突然挖水渠的时候建的草屋里,传来一阵清脆的婴啼。
几个人互相望了一眼,决定前去探看一下。
“咯吱!咯吱!”
脚踩在积雪上,陷下去再拔出来,发出清脆的声音。
在这寂寥的旷野传出去好远。
草屋的厚草帘子一阵晃动,出来几个面黄肌瘦的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