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亚非直接无视了赛尔沃特的问话说道:“你是管事的吧,那正好,快给朕安排好号房。”
赛尔沃特十分纠结,你这么屌干嘛不越狱呢?这牢里关押的贵族不在少数,像度假一样住在这里锦衣玉食的多了去了,可是如果说能出去他们保证没一个想留在这里,眼前这位到底是怎么想的?脑子让门给挤了?
“任何入监的犯人都要换上号服,交出随身佩戴的一切物件。”赛尔沃特冷冷地说道。
“你要是有本事尽管把朕扒光。”朱亚非理都不理他,“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不收监那朕可就走了,到时候上面来跟你要人看你怎么交待。”
赛尔沃特想死。自己一个典狱长让一个囚犯给拿捏的死死的这还有天理么?弄死他?先不说能不能办到,就刚才听喽啰说他杀自己手下那一手自己还真防不住,就算能办到万一上头来要活人自己怎么办?沃尔森·弗利摩尔那个老混账也是该死,送过来人犯怎么不先搜搜身呢?
看着朱亚非迈步向自己方向走来,赛尔沃特再也绷不住了,连忙招呼手下:“把他押送到二层……”
“慢着!”朱亚非突然打断他说道,“二层应该是地下吧?没窗户的房间朕不住啊。”
“你怎么不去住旅馆?”赛尔沃特忍不住脱口而出,但是一看到朱亚非那瞬间变化的脸色,连忙解释道,“暴风城监狱只有那些关押大量犯人的公共监牢才是在地面以上的,也只有那些牢房有窗户,和那么多犯人关一起你的人身安全没法保障……”
“行了,朕就住那吧。头前带路。”朱亚非不耐烦地冲一个狱卒说道。
被朱亚非看着的狱卒懵逼地看向赛尔沃特,而后者此时心中也是一阵翻腾。眼前这个犯人让自己这么难堪,那就给他点苦头吃好了,偌大一个暴风王国监狱,十个八个狱霸还是有的,那些人渣虽然不敢公然反抗狱卒,但是整人下阴手却个顶个是好手,把他们集合到一个监牢里肯定能让这家伙好看,至于出人命那根本不是事儿,让狱卒打个招呼那些渣滓自己就会拿捏分寸。想到这里他连忙叫住朱亚非说道:“那您得等一下,我先安排人把监牢打扫一遍。”
“那就赶紧去。”朱亚非让一个狱卒拉过一张椅子,就那么大马金刀地坐在了走道的正中央。
赛尔沃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叫过自己的心腹大声吩咐道:“去把最敞亮的牢房清理一遍,然后把不老实的都换出去,万万不可让那群杂碎打扰到这位贵人。”
心腹听自己的老板话说的蹊跷,于是仔细打量赛尔沃特的表情,果然见到他眼神闪烁眉脚连颤,当下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于是也是连使眼色答应了一声说道:“遵命,一定把不老实的全部给挑出去!”
赛尔沃特心中甚是欣慰,看来这个心腹没白养。这个心腹也不愧于他这名头,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最大号也最敞亮的牢房收拾干净了,而后从个各个小号子里把那些狱霸给集合到一起,仔细交代了一番又许下了多番好处之后这才回去交差。
赛尔沃特内心焦急但是面上谄媚的应付着迄今为止他见过的最嚣张的囚犯,而另一边他的心腹则是把监狱差点给翻过来,先是组织大号牢房里的囚犯打扫卫生,然后派人把各帮各派的狱霸都给押了过来,把赛尔沃特的意思详细地交代了一遍。狱霸们一听可以名正言顺地欺负人还有好处拿,自然乐得效劳。
得到准信的心腹立即回去复命,赛尔沃特看到心腹那一切都搞定的眼神之后心中那叫一个美啊,但是仍然装腔作势地对着心腹一顿痛骂,训斥他手脚太慢,而后才请朱亚非移驾牢房。
“收拾个破号房都要这么久,你们还能干点什么?”朱亚非打了个哈欠,嘟嘟囔囔地起身道,“带路吧,朕要休息了。”
还能干什么?等下你就知道还能干什么了?赛尔沃特强压下心中的狂喜,一言不发地走到自己心腹身边,同时走在前面带路,并趁着这个机会再次和心腹确认了一下眼神,心腹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的眼神回了过去,这让赛尔沃特更加放心。
赛尔沃特对监狱里这些狱霸很满意。自己一行人走到监牢前面的时候这些垃圾全都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没人敢翘头。
“嗯,这个号子不错啊,挺干净的。”赛尔沃特在那暗自庆幸的时候,朱亚非一眼就看出了这其中的蹊跷,哪怕是再老实的罪犯,哪怕是监狱的管理苛刻到令人发指,人的好奇心可不是那么容易抹杀的,这么大一间号子,几十号囚徒不可能一个有好奇心的都没有。
“您喜欢就好。”赛尔沃特亲自打开了监牢的门,冲朱亚非礼貌的一挥手,“您请吧。”
就凭这几块料就想暗算朕?拉文霍德庄园的逃生密室怎么样?要知道那里面最低的都是精英盗贼,朕都能全身……呃,脱身。想起了那个变态老鬼设置的考验,朱亚非的心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看着定在原地没有动作的朱亚非,赛尔沃特不禁担心这位爷是不是变卦了。从惨痛回忆之中清醒过来的朱亚非看着一脸蛋疼表情的赛尔沃特心中立即舒服了不少,一个不知死活要算计他的家伙,不把他玩出屎来就算他拉得干净。
看着朱亚非老神在在地进入了监牢后,赛尔沃特强压住自己心中的躁动,假模假式地客气了一番才离开。
所有囚犯都在赛尔沃特的人影消失的一刹那坐了起来,那一双双眼睛都闪着兴奋的光芒,就跟饿狼看到肥羊,流氓看到姑娘一样。朱亚非叹了口气说道:“想死的赶紧一起上,省得麻烦还要挨个收拾。”
狂,狂得没边了。现在这个监牢里关押的囚犯那一个个都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角色,坐了多少年的牢都是他们欺负别人何曾被人这么鄙视过,就算是一般的狱警也都不敢过分的难为他们。所以朱亚非这一句话不亚于在一个弹药库里丢了一团明火,然后……没烧起来。
这些囚犯虽然肺都快气炸了,可是都不傻,赛尔沃特那个黑心的老狐狸把他们纠集到一起,摆明了是为了对付眼前这个新来的,那这里面的水深水浅可就说不清楚了,以前给那个老狐狸办事,这些人谁的手上还没几条人命啊,赛尔沃特对他们的手段可谓是了若指掌,为了对付一个人纠集这么多大佬还事先交代了不许弄死,这个人难道很难对付么?这些狱霸都是多年的老油条,自然想得很多,不然也不会活到现在还能混成各个团伙的头目。
“一群怂包!”朱亚非环视着一众囚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动手,不满地骂了一句之后径直走到离们最远窗户下面那个位置,俯视着坐在那里的大块头阴恻恻地说道,“起开。”
有好戏看了。
其他的囚犯心中生出了一个相同的想法。因为朱亚非挑的这个人绰号跳蚤,虽然不是他们当中势力最强的(他们谁也不服谁,没人承认比别人差),但是绝对是最难缠的,这家伙就是个疯子,谁惹了他他都会狠狠地咬上对手一口,不管是人还是狗。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狱霸在场而他能占据黄金位置的缘由,毕竟谁都不想被跳蚤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