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深夜于别宫遇刺,淮阴侯乔迟拼死护驾,重伤身死。十一,从明日起,你就是个死人了。”
“朕会将所有刺客当众斩首,为你报仇,也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乔迟明面上身死,私底下,从此只能任他处置
乔知予面色惨白,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三哥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不甘道“我们近二十年的交情,你真要这样对我”
这句话挑动了应离阔某些久远的回忆,他闭了闭眼,叹道“不怪我心狠,十一。怪只怪你太强盛,又实在太好。”强到他心生忌惮,好到他实在不忍放手。
无数次午夜梦回,他的脑海中全是乔迟。
他是天子,富有天下,为什么要忍受求而不得的苦,他偏偏就要强求要从不肯低头的人也对他低头。
说着,他再次伸手,像抚摸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石一样,用指背擦过面前人的侧脸。
乔知予忍无可忍,额头青筋暴起,“够了。”
“不够”应离阔说道。
“再动一下,你这辈子就到此为止。”
面前人这幅厌恶的神情,让应离阔觉得可笑。他想笑,笑一向老成的十一到这个时候还看不清楚形势,还在出言威胁。
可下一刻,他突然心肺剧痛,猛地歪向一边,竟呕了一口黑血。
“嗯咳咳”
那口血落到汤池中,在水中慢慢晕开,好似一朵盛开的鬼莲。
毒
他神情一变,僵在原地。
他什么时候中的毒
对庆功宴上,推杯换盏,乔迟喝了他递过去的酒,他也饮下了他递过来的酒
乔知予也演不下去了,她拍开他的手,施施然走到一旁。
她的鼻子比狗还灵,怎会真的喝了酒,落到他的手里当时索性就反将他一军。
“此毒名唤牵机散,随血液散布全身。不会致死,但越动,越疼。”她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他两眼。
应离阔捂着胸口,委顿在地。
“朕是你的天子”他怒道。
一道遥遥传来的女声替乔知予作了答“你很快就不是了”
这道声音
二十年的
枕边人的声音,应离阔怎会不识得,他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望向身后。
一阵裹着桃瓣的香风从门口吹了进来,吹散了室中氤氲的水汽。
玉帘叮当作响,身着绛纱衣裙的女子踩着满地花屑与细碎金光款款而来。
“杜舒”应离阔震惊道。
他的神情极大的取悦了乔知予,她从容地走到杜依棠的身边,伸出手揽住了嫂子的腰。
杜依棠那双风情无限的凤眼里满是得意,她递给乔知予一个眼神,勾着唇角向她扬起了脸。
这是什么意思,乔知予自然是清楚的,她无奈的睨她一眼,低头吻上了她的唇。本来打算就浅浅亲一下,但杜依棠的舌头勾了过来,勾得她难舍难分的与她亲了许久。
一吻结束后,乔知予看着脸泛红晕的皇后,兴师问罪,偏要在他面前,你真变态。”
杜依棠眉梢微扬,嗔她一眼,“你不喜欢”
口中还有她口脂的香味,乔知予唇角勾起,轻声指责道“坏女人。”
“你们竟敢”应离阔脸上的神情宛如天崩地裂,颤着手指向二人,一时气急攻心,又呕出一口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