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商贩叫苦不迭,实在第一次碰见这种怪事儿,只能取了东西给两位小贵人奉上。
沈媚又岂会真要这些东西,都是些平常百姓用的,根本进不了国公府的门,除了那锭银子其余的都还给老商贩。
一路吃喝玩乐下来,两个小姑娘别提多开心,日落西山才回去府中。
过年就忙起来,玉珠也不能再去国公府,等闲暇时都已是十五,小玉珠又长了一岁,都五岁了,身形抽条,年前的衣裳都短了,木氏找来裁缝娘子给小姑娘量身形,一年四季的衣裳都要备下。
府中没裁缝娘子,这请来的是上京有名裁缝铺子里头的娘子,一张嘴儿利索的很,见着玉珠先行礼,又笑道,“哎呀,第一次瞧见长的这般好看的小贵人,瞧瞧这眼睛,这小嘴儿,长的就跟观音座下的小童子一样。小贵人粉雕玉琢,穿甚都是好看的,奴家这里有些新画出的样式儿,小贵人亲自挑选还是太太来?”
玉珠探头看了看,“我看看吧。”她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粉糯清脆,惹的裁缝娘子越发稀罕。
裁缝娘子取画册出来,上头不少新样式,玉珠自个把春夏秋冬四季的样式都挑了几样出来,她正长身子骨的时候,所有的衣裳只能穿个一季。挑选完就道,“就这几个样式吧,劳烦裁缝娘子了。”
裁缝娘子笑着说,“能给这样的小贵人做衣裳是奴的福气,日后小贵人找奴做衣裳,奴都给您算便宜些。”
送走裁缝娘子,木氏抱起玉珠,还哎哟了声,“咱家姣姣重了些,又长好了。”
这话听的玉珠可发愁了,她五岁的小姑娘呢,吃的珠圆玉润,白嫩的手臂都跟藕节似的,一节节的,伸手按下去便是一个小窝窝,脸颊也是鼓鼓,可偏偏家人都喜欢她这样子。
这段日子小姑姑一直深居府中不曾出门,那些事情果然传来京城来,说各种话的都有,只不过这都过去两月多,嚼闲话的渐渐少了。玉珠的铺子也修缮的差不离,等着做完第一批首饰便能正式开业。
初春时,玉珠的首饰铺子珠玉阁开始营业,里面镇店的是几样花丝镶嵌的首饰,一件镶红宝石蝴蝶翼珠簪,赤金盘螭巊珞圈,赤金松鹤步摇,赤金镂空雕花赤金妆匣,并蒂海棠花镶碎宝石手镯,这几样都是用的花丝镶嵌的工艺。
玉珠给小郡主送了个花丝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手镯,沈媚看见欢喜极了,当下就把镯子待在手腕上,衬的小姑娘的手腕如上好玉石一般。
花丝镶嵌除却手艺还有各种工艺品,秋二娘首饰做的多,工艺品先从小件练习起来,那件花丝镂空雕花赤金妆匣便是她做的第一件工艺品。
只有秋二娘一人做,这几月也不过赶工出来十来件花丝镶嵌的东西,其中几件放去木氏的铺子上,比起祁州盛家那位的一年十件可多上不少。这些活计伤眼,玉珠也不许二娘多做,平日休息时间多。
京城出了这么一个花丝镶嵌的匠人,还是在勇毅伯府上的珠玉阁里做活计,可算是一件大事儿,连前头姜芳苓的闲话都被冲淡了去,到处都在传这位匠人到底是谁。
总之,玉珠的珠玉阁是火了起来,那几件花丝工艺的首饰都要被预定下来,这几样定价极为昂贵,暂定每月只出售两件,不论是谁,先到先得,其中一件就是被沈滟拿了去。
原来是沈媚带着玉珠送的花丝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手镯在国公府显摆被沈滟看见,国公府也不是没得花丝镶嵌的东西,却不是首饰,是圣上赏赐下来的别的物件,祁州盛家那位首饰做的少,做出的多是大件的工艺品。
沈媚和沈滟也不是没得花丝镶嵌的首饰,却是几年前的旧款式,玉珠这些是用大姐玉宁画出的新样式做出来的,别致精巧的很。沈滟看见这新样式的花丝手镯定是有些眼红的,就问了沈媚,小姑娘没甚心眼,直白的告诉大姐,“这是玉珠儿送我的呢,她家来了位会花丝镶嵌的匠人。”
沈滟心中一惊,那小县君家中还藏着一位这般厉害的匠人?到底是个小姑娘,心中惊讶后只剩羡慕,“妹妹,我实在喜欢的紧,你能不能帮我问问玉珠,可还有?”
沈媚大咧道,“姐姐放心,玉珠同我说过,再过几日她的铺子就好开业,每月铺子里只放两件花丝首饰,姐姐想要我先提前跟玉珠儿说好,不过以后的话,每月初一早早的去铺子里头预定才成的。”
沈滟笑道,“多谢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