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在杏春还隐隐哭泣之时,徐成君微微倾身,一把将杏春揽入怀中,杏春身形微微一震,渐渐地松缓下来,反手环住女子纤细的腰,闻到那淡淡的香兰味,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心。
“傻丫头,你这个傻丫头。”
徐成君将头靠在少女耳畔,语中哽咽,不知说的是杏春,还是旁的人。
那温热的泪水一点一点从她白皙的脸颊上滑过,渐渐变的冰冷。
徐成君缓缓闭上眼睛,努力抑制住颤抖的身子,仿佛再经历如何的痛苦。
曾经的她也如杏春一般,不过也是一个靠在母亲怀中,撒娇嗔痴的单纯少女,那时的她也曾幻想过未来的良人,还有那锦绣一般的未来。
可如今,她却是渐渐发现,自己似乎变成了与洛王萧衍一般的人。
同样的为了自己,可以不择手段的利用任何人。
哪怕,是那个单纯的杏春。
她很清楚今日之事的惊险,所以她才会让杏春去冒险,因为她早已想好,即便被人发现,以杏春对她的那份感激与亲近,杏春会毫不犹豫地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绝不会牵扯到她的身上。
曾经她对杏春,不过是习惯上对弱势的一种施舍,就像是轻轻拂去琴弦上的灰那般简单,可杏春却将这一切视为要用一生去回报的东西。
后来的她也被杏春打动过,很多时候,她也真的将杏春当做了妹妹般。
可一路走到现在,杏春对她的感情不曾变过,仍旧那般单纯没有一丝杂质,而她对杏春的那份姐妹之情,却已不知不觉被染上了利益与算计。
……
“萧衍没有丝毫地动作?”
顾砚龄微微皱眉,心中不知为何,总觉得有几分异样。
萧译看出了顾砚龄的担忧,眸中也是覆着一层沉然。
“沐祯他们一直秘密看着洛王府,若是有异动,会会来禀报的,你也莫要太过担心。”
听到萧译的安慰,顾砚龄点了点头。
也只能这般了。
“江浙的事,如何了?”
听到顾砚龄的问询,萧译探手握住顾砚龄道:“一切都布好了,至于谢昀这边,待到后日送崔夫人下葬,便会动身前往江浙。”
顾砚龄见此眉目间才稍微缓和了几分,低头看到自己越发凸起的小腹,眸色渐渐变得深沉。
这一次,她要趁势而上,彻底将萧衍赶出京城。
……
转眼间,便到了袁氏下葬之日,那一日似乎连老天都感受到了这份悲伤,连绵阴云,飘下来丝丝细雨,天地之间,压抑而凄清。
而这一日,也成为了崔府与袁氏真正的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