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旁的锦鸢也站起身来,恭谨地一欠身,便看了一眼皎月,再对俞氏道:“老太太那里缺不了人,奴婢也与皎月一同出去,恰好还能将老太太的一些嘱咐与她说说,便不打扰太太您休息了。”
俞氏原本也不想再多说话,如此也正好,便点了点头应了。
眼看着锦鸢携着皎月出去了,俞氏这才眉头一皱,将略为笨重的身子靠回了美人榻上,轻轻拿手揉了揉太阳穴,颇为不耐道:“替我揉揉。”
……
当锦鸢将一切细节与皎月说清了,便转而向宁德院去了,皎月自然不敢耽误,忙着人备好了车马,就从西角门走了。
皎月原本是个聪明人,这些事情自然也是办的容易,因而也未费太多的功夫,便办了个妥帖。
当她出门走向停候已久的马车时,车夫忙殷勤地替她打了车帘,皎月小心上了马车,正要丢下车帘的那一刻出声吩咐道:“回府吧。”
当她正欲懒怠地丢帘阖眼休息时,便听到座前约莫已三十来岁的车夫陪着笑脸,极为恭顺道:“小的看皎月姑娘今儿忙了一正午,也是辛苦了些,小的看,这不远处就有家不错的酒楼,小的已备了一小桌,倒不是什么山珍海味,都是些可口去暑的小菜,姑娘不若去略坐坐,歇一歇,这也是小的对姑娘您的孝敬。”
皎月闻言,眸中微微一划,随即嘴角牵起了然的笑意,她们这些太太身边的大丫头,从来都是旁的人争相孝敬的对象。
毕竟,能在太太们面前说得上话的人,除了她们也没有几个了。
皎月略微骄矜的打量了眼前陪着小心,一脸奉承的车马,随即不紧不慢道:“只怕,吃了你的孝敬,便得要为你办个不小的事吧。”
那车夫一听,眸中一亮,随即更为小心谄媚道:“小的哪敢那般不知好歹,只是——”
皎月未看他,只淡淡等着后面的话,果然那车夫随即嘿嘿一笑道:“小的有个丫头,如今已然十二了,小家子出来的,自然比不得皎月姑娘您这般容貌气质,也就能看得入眼,小的便想着让小丫头能跟着皎月姑娘您学学见识。”
说着,那车夫颇为谄媚的小心觑了眼皎月的神色,小心补了一句:“小的听闻,前些日子二太太身边的丫头有些调动,三等的丫头里有个空缺,小的便想——”
话说到这儿,皎月未动,那车夫却是自己先陪着笑了。
“依皎月姑娘您在主子们面前的体面,那是咱们绥荣院一等的,这样的事情,在皎月姑娘面前,那还不是一句话,一个眼神的事。”
皎月原本就自得,如今因着与二房的老爷顾敬昭有着那般不同的秘密关系,便越发自我得意,俨然有了几分姨娘的做派。此刻她听得这车夫的话,颇为受用,随即轻轻挑眼,觉得也算是个有眼力的人。
果然,只沉默了片刻,皎月便懒怠的看了车夫一眼,随即唇角似有若无的一挑:“伶俐的小丫头,总是要给她们些机会的,这件事情,的确不大,我便替你在太太面前说一说罢了。”
话音一落,那车夫简直将她当做半个太太一般,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只差没叩头的了。
“那,小的便先将马车赶到那酒楼去?”
皎月唇角得意的一挑,想着回府又得面对俞氏那般随时可能上火的脾气,活儿也是一波接一波,皎月便想讨个懒,借着出府办事的理由,在外面稍稍歇息下。
反正这样的事,府里的丫头也不是未做过,并不稀奇。如此,她便将这应了。
因着顶着偌大的日头急匆匆跑了一中午,皎月此刻是又热又累,因而不过片刻,便懒懒的眯了过去。
(不好意思,昨天写错了,和顾敬昭厮混的应该是皎月,画阑是顾砚锦的贴身丫头,这里标注一下,避免大家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