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香歪头:“嗯?”
顾娇将黎院长请进了堂屋,倒了一碗煮好的凉茶给他。
这几日小净空有些上火,顾娇于是从买来的山里采了些能下火的鱼腥草,煮水后给他喝。
黎院长从没喝过这么难喝的茶,但还是硬着头皮把一大碗干了。
顾娇见他这么喜欢,又给他倒了一大碗。
盛情难却的黎院长:“……”
在一连干了三大碗后,顾娇摇晃着茶壶道:“嗯?没有了。”
差一点就喝吐的黎院长:谢天谢地,总算没有了!
顾娇客气地问道:“院长今日特地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你去探望过家母多次,我还没好生答谢你。”黎院长说着,将手中的包袱递给顾娇,“后院的桃树结了果子,家母让我务必带一些给你。”
顾娇接过包袱:“多谢老夫人。”
黎院长温和地说道:“家母年事已高,有时连自己有几个儿子都不知道,却是一直记得你。”
“几个?”顾娇古怪地看着他。
“啊。”黎院长一时嘴快把家里的事儿说了出来,他讪讪一笑,“我上头还有四位兄长,我是家母的老来子。”
难怪黎院长不到四十,黎老夫人却已是耄耋之年。
“兄长们都在京城,已许多年没见了。”更多的,黎院长就没说了。
顾娇也没再问。
黎院长道:“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是关于六郎的。”
顾娇:“相公他怎么了?”
黎院长:“他考了廪生的事想必你已经听说了,但还有一件事不知你知不知情——他原本有机会成为小三元,是有人买通考官换掉他的试卷,害他第三场交了白卷。”
顾娇的眸光冷了下来。
这可是古代的高考,居然都有人作弊。
黎院长接着道:“重考一事事关重大,他没重考的原因我并不清楚,或许是他自己不愿意,也或许是有官府出面调停。”
他有学生在平城府的贡院任职,才打听到了一点消息,但也没打听到全部。
黎院长问道:“他可有与你提过此事?”
顾娇摇头:“没有。”
“他那性子倒也不奇怪,什么都藏在心里。”黎院长道,“我事后问过他,他不肯说。没考上小三元其实倒不算太大的事,只要考上了秀才就都会机会参加乡试,那才是真正的开始。”
顾娇:“但是?”
气氛烘托到这个份儿上,不来个但是没天理了。
黎院长叹息一声道:“他似乎不大愿意去乡试。”
想了想,他纠正道,“不对,我提到乡试时他还没多大反应,提到乡试过后要进京赶考他的脸色就沉下来了。不知道这么说准不准确,但他从前不好好念书,似乎就是为了避免走到进京赶考这一步。”
不想进京么?
顾娇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黎院长是上门找顾娇了解情况的,结果并没有太大收获,他无奈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