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西路院。
整座王府虽然只分为东、中、西三路,但三路院各自又有一条中轴,设有重重院落,深不知几许。
西路院内大院落就分有元亨利贞四套,每一套,又几乎都是一套三进院。
元字院上房,暖阁的窗户拉开一条缝。
北方很冷,但地暖的房间屋内热气充足,即使开一点窗,依旧不影响室内温暖。
房间内,穿好衣裳的秦大雪在镜子跟前又整理了下仪表,对还在赖床的娄晓娥道:“今天一天的会,晚上还要会见外国友人,回来的估计有些晚,就不用等我吃饭了。”
娄晓娥吃吃笑道:“你怎么开窍了?天天来这边住,不避嫌了?”
秦大雪哼哼笑道:“我好儿子给我提的醒,光顾着外面,家都快没了。”
“治国说的?”
娄秀从被窝里仰出脸来,半睁开眼睛问道。
秦大雪道:“汤圆!说我不肯按约定退休,仔细他爸爸真休了我。”
聂雨头都没抬出来,咬牙道:“早休了!汤圆这家伙,还真是关心他爸爸!”
娄晓娥也大恨:“上回还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爸爸去找林黛玉!我抬手就是两下,差点打爆他的头!这孩子脑子真是越来越不灵光了!”
秦大雪也大恨:“都巴不得我不回来是不是?”
娄晓娥嘿嘿直乐,道:“你去救苦救难嘛。”
秦大雪懒得理她,道:“反正也不在乎升不升官,能做事就行。真觉得我人品不行,免了我拉倒。行了,走了。”
说完,扬长而去。
等她走后,聂雨还在生气:“臭汤圆,就知道多事!”
娄晓娥嫌弃笑道:“行了吧你,都这么多年了,还别劲儿,让孩子们笑话。”
聂雨嘿嘿笑道:“我就这么一说。再说,没有她,也有别人。啧啧,估计也是怕了,发现男人不会真的无限偏爱她。”
娄秀笑道:“真说起来,要是源子在没认识我们之前先认识的卫红,那就真没我们什么事了。偏偏,缘分作弄人。”
娄晓娥道:“别说这些了,珍惜眼前的才是。作出是非来,才有的哭呢。再说大雪又不是在外面疯,人家是真正在办大事。本来数她最漂亮,可现在看看,身体比我们都要差一些。往后还是尊敬些。”
“好吧好吧。”
“嗯,应该的。别说了,我再睡会儿。”
“我也是。”
……
厨房。
李源一边烧柴火,一边对正在炒青菜的治国道:“一个人的强大,很多时候并不是体现在他做出多大的事上,而是在于他有没有勇气直面自己的错误,并且听取意见加以改正。你大哥就是属于不听劝的那种,把你们兄弟姊妹几个看的太重。不是说手足友爱不好,但溺爱就不好了。
你二哥之所以不愿留在港岛,就是实在无法面对一个爱他胜过爱自己的大哥。人家都是豪门兄弟争产,你二哥要是留在港岛,真的展现出管理才能来,你大哥指定会不断把权力分给他,不断给他加担子。这份哥哥的爱,对生性不羁的老二来说,简直比打他还让他难受。”
治国嘿嘿直乐,李源也笑了笑。
治国将青菜盛出来后放进食盒里,熟练的刷锅,笑道:“爸爸,我其实也有想不开的时候。前几天知道妈妈让大哥断了给我的支援时,我也是懵的。”
李源笑道:“觉得大唐的钱是爸爸的钱,你是爸爸的儿子,用一点理所应当。况且你将来又不准备参与家业的经营,只接受一点资金,还不是做歪门邪道,这都不行,所以接受不了?”
他知道这件事后,没有当天去找儿子谈心,而是在差不多一周后,才找治国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