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宴说了声好,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医生站在原地,总觉得后背阵阵发凉似的。
老刘上前对医生说,“虞小姐的情况医院里知道的人多吗?”
一听这话医生一下就明白之前那个科室为什么守口如瓶了,马上道,“具体情况只有我和检查的大夫知道,哦,还有科室跟着的两个小护士。”
老刘微微点头,叮嘱,“虞小姐的情况不要对外讲,也麻烦您跟那几位交代一句,宴少不喜到处嚼舌根的人,毕竟……”他顿了顿,接着说,“一旦把他惹火了,可能这家医院的院长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您这位主治大夫呢。”
医生觉得后脊梁发凉,连连点头,“明白。”
等老刘离开后医生才反应过来,那……要不要报警啊?
转念一想,江家势力那么大,处理这件事也不用旁人操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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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白姐在跟江年宴交代情况。
“夫人连饭都没吃呢,她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她脸色很不好,但之前听您嘱咐过,所以我也没敢轻易打扰夫人。”
白姐不是江家的老人,是专业家政机构出身,这样的人嘴巴严,也知分寸,所以她只知道自己要服务的这家男主人姓什么,至于家世背景她统统不问。
白姐是做家政的老人了,但凡进家后拿不准男女主人关系的她就统统叫先生、夫人,是个心眼活的人。
虞念昏倒后白姐就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江年宴,这是江年宴提前交代给白姐的,家里有任何事都要及时跟他汇报。
所以,像是虞念几点醒的,几点在做什么白姐都事无巨细的汇报,虞念昏倒之前白姐忙着热饭菜没顾得上,就这么晃神的功夫出事了。
她给江年宴打电话的时候,说的就是,夫人昏倒了。
之前的几通电话里她叫家中的姑娘也是夫人,见先生没纠正的意思,想着这个称呼是错不了的,所以来了医院见着江年宴后她也延续了电话里的称呼。
“夫人昏倒的时候可吓人了,脸色煞白,额头上都是汗。”白姐说。
江年宴坐在病床边,看着床上的虞念一瞬不瞬。白姐在交代的时候也仔细观察了一下病床边的男人,看得出是从公司里直接过来了,风尘仆仆的。
具体出什么事了白姐也不会问,不该问的她绝不会多一句嘴。
江年宴谢过白姐,让老刘先将白姐送家里了。
病房安静了。
但江年宴安静不下来,心里翻江倒海的。
病床上的虞念有多苍白他肉眼可见,都不用白姐多加赘述。江年宴就这么看着她,时刻都有她极可能被阵风给吃走的错觉。
她身上换了病号服。
最小号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都显得宽松肥大。江年宴伸手给她整理了一下衣领,顺便遮住了脖颈、胸口那么明显的吻痕。
他承认昨晚的自己疯了。
就是那种恨不得将她吞进肚子里的冲动,甚至说他干脆就想跟她一并坠入地狱,一起万劫不复。
他知道她痛。
可在过程里她越是挣扎他就越是愤怒,继而就越是想征服。
他眸光沉沉。
良久后抬手轻抚她的额角,一下、一下,很想看着她醒过来。
他差点忘了,她是个极其怕疼的姑娘。
到医院抽血都能吓得浑身发软。
他就会轻轻拥着她,宽慰她说,“没关系,抽血的时候别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