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岸,大雨没着急穿衣服,而是把几条鱼用枝条串了起来。
四个人往林子里走的时候,凯路见大雨两眼直勾勾的,就提醒他:“你不回去看看啊?”
大雨犹豫了一下,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凯路。
凯路接过来说:“给他拿条鱼啊?”
大雨摇摇头,“他不会做饭。”想了想,走回来在篮子里拿了两只莲蓬和一节藕,这才转身走了。
三个人本以为会等很长时间,没想到不一会儿大雨就回来了。
凯路见他空着手,就问他:“见到了?”
大雨摇摇头。
再次看到那破败的、空无一人的家,他虽然有点失落竟然还有松了口气的感觉。说实话,他不知道如何面对爸爸,所以没见到爸爸他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庆幸!
凯路见他淡淡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和大家一起往林子里走。
林子里,胡萝卜三人的篮子也已经装满了,正坐着休息。见凯路他们满载而归,高兴地迎过来。
凯路招呼大家坐下来吃饭。打开布包,里面是还温着的大菜包子。
趁大家拿包子的时候,凯路又给大家发竹筒。两人一个竹筒,合着喝里面的水。胡闹和胡萝卜一筒;大雨和凯路一筒;二蛋和浩宇一筒;汉克斯老师自己一筒。
二蛋是最先吃完的,喝完水递给浩宇后,仰身躺到草地上,头枕着手闭着眼睛慨叹:“真如(一声)作!”
胡萝卜嚼着包子问:“如作?啥意思?”
二蛋转头看看他,想了半天才说:“非常舒服、得劲儿的意思。”
胡萝卜点点头接着吃手里的包子。等他吃完,喝了水,依样躺下说了句:“如作!”
凯路边吃边问大雨:“湖水水深不深啊?”
大雨说:“还行,就是淤泥太厚,弄不好容易陷进去。”
凯路吓得停下了放到嘴边的包子,怨怪他:“那你还去!我以为不是很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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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笑笑,“没事儿,以前我经常下去找藕和莲蓬吃。”
凯路这才点点头,边吃边说:“看来你真挺爱吃藕和莲蓬。”
“不是,我不爱吃。”大雨语气淡然。
见凯路诧异地看着自己,大雨又说:“林子里除了果子就是莲藕还有鱼了,因为没有其它吃的,所以饿的时候什么都是好的。可是不管什么好东西,要是经常吃、顿顿吃,会让你一见它就想吐,特别是生的,没有味道,那就更不用提了。”
凯路深深地看着这个饱受磨难的男孩,通过这些日子妈妈的悉心照顾,他已经渐渐地胖了起来,脸蛋开始圆润,肤色渐渐白皙,脸上的疤痕已经转淡,原本阴郁的眼神和身上的戾气已经消失,变得平和而爱笑。
刚才大雨是带着轻松的口吻在谈论他所受的苦难,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可是凯路知道,大雨心灵的创伤和那些痛苦的回忆会在很长时间内伴随着他,只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家里给他的关爱才能慢慢消散。
大雨面色平静,水筒放在嘴边却没有喝,眼睛里也有着淡淡的忧伤。很显然,凯路的话触动了他心里的伤疤。
凯路不想让他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适时转移了话题,“嗐,大雨,你知道妈妈最拿手的菜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