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那少年什么来历?为什么一直有人追杀他?你知道他的身份,对不对?”
路上,郑诺忍不住开口问起了那少年的来历。
她看那少年,相貌出众,不管是走路还是就餐都显现出良好的教养。不过是一平常人家的少爷,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要他的性命?
“他啊,他叫陈辰,据说是前陈朝皇帝的最后一点血脉。这南边十郡的匪寇打得便是他的旗号。不过,本王却是很清楚,他不过是匪寇推出来的一个傀儡皇帝罢了。真正的实权都在兵马大元帅段毅的手里。他这次会逃了出来,估计是不愿意做这个傀儡皇帝了。所以,段毅肯定不会放过他…”
云戟思索着,将他所掌握的情报说了过两三成给郑诺知道。
“什么?他是匪寇的皇帝?这怎么可能?他分明得了哑疾,怎么可能是皇帝?”云戟的话明显的将郑诺吓了一大跳。
一个身患哑疾的“皇帝”?她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自古以来,皇帝对皇位的继承人都有着严格的要求,不能有隐疾,不能有残废…
“据说从前他还能说话。本王估计,他可能不小心撞破了什么秘密,所以才遭了毒手。看他拼着性命不要都要逃离出郦郡的架势来看,那个秘密肯定不同寻常…”这是他的怀疑。可是,现在他却毫不犹豫的说给了郑诺听。
“那个段毅好卑鄙,好恶毒!他怎么能这么做。陈辰好可怜!王爷,你说,上次他在‘食为鲜’门口差点被人打死,这会不会不是意外?这‘食为鲜’和段毅之间会不会有着什么别人不清楚的交易在里面?”
重生之后,郑诺对于那些什么“巧合”“意外”之类的都抱着不信任的态度。她敏感的觉得,这里面或许有什么“猫腻”…
尤其是她知道“食为鲜”的幕后老板居然是袁家之后,那种怀疑就更深了…
“这个本王也正在查。这袁家绝不是咱们表面看上的那么单纯!”上一世在袁家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可是,今生他还是看不懂袁家…
“所以,上次袁莉莉约你见面你才会故意带着我去捣乱。不过,本小姐又不傻,怎么会坏你好事?可惜,神女有梦襄王无情…”
“其实,那个袁莉莉还真漂亮,不愧是南边十郡第一美人…”
“咦?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不成?”郑诺自说自话了好几句,却一直没有得到云戟的回应,不由得抬起头好奇地看着他,却发现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脸上也带着忍俊不住的笑意。
在他这般的注视下,她突然感觉十分的不自在。难道她刚刚说错什么话了?可是,她刚刚好像也没说什么啊。莫非是自己的脸上占了什么脏东西…
如此一想,郑诺顿时紧张起来。
“云戟,你身上有没有带手绢,快借我擦擦…”她拉着云戟的手,一脸紧张的开口。因为身边有宋拾儿和微雨在,郑诺身上从来不自己带手绢。反正宋拾儿和微雨两个都是手绢狂,身上京城带着好几条手绢。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需要手绢的时候,微雨和宋拾儿都不在她身边。
“放心,你脸上没有什么脏东西。本王之所以这样看着你,是因为本王刚刚闻到好大一股醋味,本王不知道是不是你身上带着的醋坛子打碎了,所以才…哈哈…哈哈…”看着郑诺一脸紧张的样子,云戟开始还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可是,越说到最后,他压抑了好久的笑意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
爽朗澄彻的笑容在冬日的朝阳中爆发而出,非但不让人感觉尴尬,反而让听到笑声的每一个都感染了好心情。隐藏在王府各处的暗卫护卫以及他的亲兵们仿佛都被他的好心情给感染了,整个王府一扫前些日子的阴晦,顿时变得轻松欢快起来…
郑诺从来没见过云戟开怀大笑的模样,顿时看得有些呆住了。
冬日的暖阳照在他的身上,更显得他高雅夺目,卓尔不凡。阳光下,他那犹如鬼斧神工雕琢般的俊颜仿佛也沾染上了一丝丝温暖,虽然一如既往的高贵清华,却也好像沾染了人气,显得温暖而格外引人注目。
这样的云戟,不仅郑诺被吸引住了,刚刚进府还来不见云戟的何颖更是痴痴的望着云戟…
她原本应该是今天中午才能赶到鸿郡的。可是,一想到他就在鸿郡等她,她就按捺不住的想要早点见到他。所以,昨天晚上她硬是坚持不住宿,连夜赶路,终于在城门打开的前一刻进了鸿郡城。
此刻,看到云戟意气风发,高贵清华的站在院子放声大笑,她立马感觉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了。所有的坚持都好像有了回报!这个她爱了两辈子的男人,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让人心生向往!
“阿戟——”她低低的呼唤着那个仿佛刻进了她的灵魂深处,即使连死亡都带不走她深沉爱意的那个名字,即使连置换了身体也只为他一个人而活的那个名字。
郑诺和云戟并没有发现何颖的到来,此刻他们两个眼里仿佛都只有彼此的存在。
“讨厌,你的意思是本小姐打翻了醋坛子吗?你放心,本小姐大方得很…”
郑诺羞恼得跺了跺脚,眼睛的余光却发现何颖正痴痴的站在二门处,一双妙目紧紧的近乎贪婪的盯着云戟…
她的心微微一沉。
她和他正值两情相悦,互生爱慕之际,她才刚刚说服自己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的时候,正主儿就来了。
难道他们注定有缘无分?
郑诺不得不在心中黯然的想道。
“打翻醋坛子就打翻醋坛子吧。放心,本王又不会怪你。”察觉到郑诺突凸的沉默,云戟赶紧安慰道。这一大早的,天气正好,他也不想一再的惹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