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没有,祖上一直是靳姓,从未改过姓氏,百年前还与颜家算是齐名,延续至今也未曾听说过与颜家有任何的牵扯。”靳梦离摇头。
清池将手抽回,淡淡说道:“此玉锁出自颜墨之手,若说除了玉荏苒外,它便只会认颜墨为主,如今它却能受你控制,我才有此一问。”
看着她眉间淡淡的愁云,靳梦离不受控制抬手去抚平她的眉间,相触的瞬间,两人俱是一怔,似是明白了什么。
“颜墨牵引着你,而玉荏苒牵引着我。”清池脱口而出。
清池所说,正是靳梦离所想,他默然点头。
“先生可愿与我合作,你我联手去找寻这玉锁的秘密,还有就是百年前随着熙帝消失在世间的国玺,只要。。。。。。”她的话没能继续下去,被靳梦离皱眉的动作止住了。
他郁郁说道:“你我如今已是夫妻,就算是不唤我为夫君,也不能唤先生。”
清池一愣,无奈失笑,都什么时候了他的心思还在称呼上面,但他既然提出了,她也不好反驳。
“那你说,我该如何称呼你?”
沉静片刻,靳梦离似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她,忽而眼睛一亮,说道:“我在家中排行第九,往后夫人唤我一声九哥如何?”
听他说起这个,清池忽然想起了他留下的那枚玉佩,上面不就是刻了一个‘九’字,想了想,她回身走到门前,对着屋外轻唤。
“西歌,将我让你收起来的那块玉给我。”
靳梦离目光随着她,带着疑惑,当看清她从西歌手中接过的那枚玉时,微微惊讶。
清池拿着玉又走回他跟前,浅笑递出。
“九哥,物归原主。”
靳梦离缓缓笑开,显然是她的这声‘九哥’取悦了他,看了眼她掌中的碧玉却不接过,而是说道:“这块玉自落到你手中的那一日起就不再是我的,它与你有缘。”
什么叫有缘,分明是他故意留下的,清池腹议道这个靳梦离果然是财大气粗,接连着送给她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先是玲珑手链,再就是蚕丝手套,现在又将随身的宝玉给了她,这个传闻中寒门出身的第一丞相,视钱财如粪土已到了如此地步。
“好啦,又瞎琢磨,这本来就是我母亲要留给儿媳的见面礼,她老人家没福气见到你,但她的心意却是在的,你可别辜负了她。”靳梦离拿过精巧的碧玉,将红绳结解开,来到她身后亲手给她戴上。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后、脖颈处,清池不由得觉得面颊发烫,这个情景似乎过于暧昧了些,她是活了两辈子的人,还是第一回遇到这种阵仗。
“走吧,我们去用膳。”靳梦离自然而然地牵着她往外走去。
清池不自在挣了挣手,面带犹豫道:“九哥。。。。。。我们只是假夫妻。”
意在提醒他,她和他只是盟友,太过于亲昵了不太好,但靳梦离像是没明白一样,轻笑道:“我知道啊,真亦假时假亦真,你可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也许过不了多久,你我就成真夫妻了,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都能做真夫妻。”
饶是波澜不惊的清池也被他的话羞红了脸,挣不开手,只能睁着清澈的瞪他,却换来他更加张狂的大笑。
三朝回门,一队人从丞相府浩浩荡荡出发,整整三辆车拉着礼品往秦府而去,一时间,大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这可是峰回路转的大事,不少好事者打赌押注,秦家无盐女会在新婚第二日再次迎来被休弃的悲惨命运,然而事实却是相反,短短三日,景安城中已经盛传丞相对这个丑颜妻,疼宠非常,只要是她喜欢的,都会想尽办法为她寻来,只为博佳人一笑。
第一丞相的口味还真是与众不同。
马车在秦府门前停下,在门前打转的秦暖君面上一喜,飞快垮下台阶,此时车帘被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挑起,见不到车内的全景,只有露出的半截紫色衣袖。
秦暖君欢喜,轻缓道:“姐夫、姐姐,你们来了。”
一张风姿独绝的俊颜从帘后显现,靳梦离含笑对他颔首,率先下了车,站定后又抬手轻轻将车帘挑起。
“姐,你快出。。。。。。这。。。。。。”一脸欢喜的秦暖君僵住,愣愣看着车内出来女子。
女子星眸带笑,秀颜绝伦冰清玉润,丹唇微扬,倾国倾城也不足以形容,秦暖君呆呆看了许久,直到靳梦离将女子安稳扶下落地,他才回神,不解皱眉问:“姐夫,我姐在何处?”
听出小舅子带着质问的意思,靳梦离笑看了身旁的同样含笑的清池一眼,才对秦暖君挑了挑眉。
“哦,我给你带个美貌姐姐回来,暖君似乎不太欣喜。”
“我只问姐夫一句,你是不是也嫌弃我姐才带着这个女子到这里来羞辱她,羞辱秦家,当时你明明承诺过会善待她的,怎能出尔反尔?是我不该相。。。。。。”秦暖君青涩的脸上满是怒意,恶狠狠等着眼前极为抢眼的两人,却被女子的笑颜晃了眼,没将话说完。
难得在秦府这么个染缸里,还能留有一颗赤子之心,清池看着怒极的少年,笑道:“我此时就在你眼前,怎么短短三日而已,暖君竟连姐姐都识不出了?若真是这样,这个秦府我是没必要回了,这就折身回去。”
“你是姐姐?”看到她手中七彩弹珠,秦暖君错愕上前,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只是短短几日便换了张陌生面容,他一时难以消化。
清池点头:“是我,以往是不得已而为之,并非有意欺瞒你,如今你所见的才是我的真颜,以后也是这个样子。”
“你不傻了?”秦暖君恍然拍头道:“我就说嘛,姐姐你怎么可能会是个。。。。。。”
‘傻子’一词险险停在嘴边,又被他给咽下,摸着后脑讪讪一笑后,秦暖君才抬眼去看清池身旁卓然而立的靳梦离。
“姐夫,你是不是早已知晓,所以才上门求娶的?”他笑问。
靳梦离扶额,这个小舅子是个直肠子,明摆着的事还要这么直白问出口,弄得他都不敢说实话,可是不说实话是不行的,他偷瞥了一眼清池,见她不怀好意的对他笑,于是他认命点头道:“我与你姐先前就已相识,两情相悦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