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我们已经得知了。”雷斯垂德打开笔记本,“更确切地说,我们还得知道她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谁。”
“她的女仆?”
“不,我们也已经调查过了,”雷斯垂德在纠正福尔摩斯时忍不住扬起下巴,我有时思考他对着镜子练习这个动作有多少遍,“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剧院门口值班的仆人说,他看到奥德尔小姐坐上马车以后直接往这个方向来了。”
“那么毫无疑问,奥德尔小姐生前最后见到的人是罗伊洛特先生。”
“福尔摩斯!你又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见了。”
“你怎么会看见?”雷斯垂德眯起眼睛。
“因为我昨天去看戏了。”福尔摩斯耸了耸肩。
“这是个重要发现!这是个重要发现!”雷斯垂德“啪”地合上笔记本,“你还知道些什么,福尔摩斯先生?”
“唔,他们谈了很久。”福尔摩斯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是的,说了很多话。”
“表情呢?你有没有看清他们的表情?”雷斯垂德追问,“比如——”
“比如愤怒?”
“是的!比如罗伊洛特先生和奥德尔小姐是不是在吵架?”
“我记不清了。”福尔摩斯说,“但有可能。”
“哈!那就八九不离十了,福尔摩斯先生!”探长说,“根本不需要什么神秘纸条,福尔摩斯先生!没错,这个家伙得意忘形了,就是他在与奥德尔小姐见面的时候让您给看见了!”
“可是我没把握说他们一定发生了争吵。”福尔摩斯扬了扬眉毛。
“但毫无疑问这就是常识。如果没有发生争吵,那为什么给你造成了那种印象?”
“不,雷斯垂德,你是在千方百计把事实往你的理论上套,而不是根据事实得出正确的理论。”福尔摩斯耸了耸肩。
雷斯垂德探长对福尔摩斯纠起眉毛。
“需要的时候我会通知你,雷斯垂德。”福尔摩斯说,“好了,走吧,我的医生。”
我跟着福尔摩斯走出那间空房子,雷斯垂德还在身后朝我们瞪着眼睛。我们挤过拥在门口的人群,好不容易回到马路上呼吸新鲜的空气。我正要迈步,这时福尔摩斯在旁边拉了我一下。
我回头,福尔摩斯的示意下,我看在人群边缘,站着查尔斯。道格拉斯先生,他战战
兢兢地看着我们,手里抓着他的圆顶礼貌。他那张原本洋溢着活力的脸在冬日里瑟瑟发抖,甚至他朝我们走来的脚步都有点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