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师叔,你接住喽~~~”刘神威听张玄清吩咐,立即把银针包冲他抛了过去。
长方形的布包在半空中就已打开,露出里面针柄,在正午的阳光下银光闪闪。
只见张玄清凌空一跃,右手探出,准之又准的抓住针灸布袋一角。可这时,他对面的“郑少爷”似乎也知道这东西对它有危险,竟也跳跃起来。
原本郑少爷只有一米二出头,但架不住“它”力气大,一跃之下,竟与张玄清身体平行,一只手抓住布袋的另一边。
刺啦——
布袋破碎,张玄清和“郑少爷”双双落地,一人拎着一半布袋,里面银针散落一地。
好在张玄清手上这片布袋中还剩下两枚,他赶紧抽出其中一枚:这是一枚毫针,长有五寸,细如牛毛,甫一被抽出,银光闪闪,针身乱颤,在手中几乎化作一团银芒。
张玄清一抖手,以御针之法,调动真气,灌入针中。顿时针身挺直,不再颤动,尖细反光的针头,透着一股锋锐。他微微松了口气,冷声道:“孽畜,贫道再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若你在执迷不悟,休怪贫道下狠手。”心里面却不是滋味,暗怪孙思邈传得医道真气太low了,除了排毒养颜之外,还真没有御敌的作用。
早在跟“郑少爷”交手的时候,他就试验过了,运用这医道真气之后,既不能提升速度,也不能提升力量,跟没用没什么两样。
对面,那“郑少爷”面露警惕,口气依然不小:“你想杀便杀,有本事就过来杀我!”终归顾忌张玄清的手段,一时间没有再强攻。
张玄清心头微松,看看天色,已到正午时分,寻思着孙思邈袁天罡他们怎么还不来,口中却说着:“孽畜,你能修行出灵智,也属不易,何苦要害人害己?”
“哼!臭道士,少在骗人!实话跟你说了,我为狐狸时,确实活得够久,花开花落,见了不下二三十次。按你们人类来说,就活了二三十个年头。可在昨日之前,我依然混混沌沌,灵智不开,只是比其他同类多懂一些事而已。昨日不防之下,被这小子杀死,就仿佛睡了一觉,今日醒来,才明白了许多以前不明白的道理,并不是在附身之前,就开了灵智。如你所说,我又有什么修行?”那“郑少爷”……或者应该叫老狐狸了,见张玄清又说什么它修行不易,索性破罐子破摔。
与世人所谣传的中邪不同,这老狐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郑少爷身。在上郑少爷身之前,它的智力顶多等同于人类三五岁的孩童。可经过昨天一睡,老狐狸顿时灵智大开,通人言、知人事,从郑少爷脑海中学到不少东西。比如说知道道士又叫牛鼻子、知道道士专管降妖伏魔,所以它一开始才那么容易的就被张玄清给忽悠了。
而张玄清听老狐狸说完,不禁眯起了眼,寻思着这种情况的出现究竟是偶然,还是里面隐藏着自己没注意到的东西。想着是不是满足了一定条件,人也可以上动物身,就像老狐狸死后上郑少爷身一样,心中忍不住猜测:或许世上那些妖怪传说就是从这里来的?
看一眼对面老狐狸,此时似已等得不耐烦了,正擦拳磨掌,蠢蠢欲动。张玄清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问道:“这么说来,你自称本大仙,也是从郑少爷那学的?甚至知道以报仇之名,撒泼打滚,要吃要喝,也是受了郑少爷的影响?”
老狐狸冷笑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臭道士,我看你也不过如此。今天不管是你,还是这小子的家人,本大仙我杀定了!”说着,眼中凶光一闪,纵身扑向张玄清。
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三五步距离,转眼即到。幸而张玄清早有防备,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见老狐狸沉肩弯膝,知道听要动手,自己先脚踏连环,足踩八卦,滴溜溜就闪过老狐狸扑来的身影。
不料,就在此时,变故突生!
只听那老狐狸哈哈一声大笑:“臭道士,等会儿再收拾你!”跃过张玄清,直奔他身后的郑胖子夫妇。
却是知道短时间伤不了张玄清,又忌惮他手中银针,干脆虚张声势,使了个声东击西的计谋。
转眼间,老狐狸已奔到郑胖子夫妇面前,凶狠的目光,狰狞的表情,把那郑夫人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
“啊——”
“来人,快来人,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保护夫人!”慌乱之际,郑胖子挡在自家夫人身前,冲着一旁家丁大喊。
然而由于大家对张玄清本事的高估,自从张玄清与老狐狸交上手后,无论是郑胖子还是家丁,都不认为老狐狸还能翻起什么风浪。这时候乍然生变,七八个家丁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忘了援手。
眼见老狐狸奔到郑胖子面前,抬腿出拳,势大力沉,带起阵阵风声。郑胖子也顾不得对方用着自家儿子身体,抬起大脚丫子直接揣在郑少爷胸口。
砰——
闷响过后,瘦小的郑少爷身体微顿。
反观郑胖子,哎呦一声痛呼,仰天后倒。连带着身后郑夫人,都如滚地葫芦般,打了几个滚,好不狼狈。
老狐狸嘿的一声,揉揉胸口,不怒反笑:“好好好,为了自己活命,对儿子狠下杀手,还不如我们畜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