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依却不放心,执意要给恋奴请太医,恋奴便顺水推舟道:“如此多谢公主关心,恐过了病气给公主,我还是先回去了。”
恋奴匆匆离去,静依好不气馁,如意郁闷不平道:“驸马爷这分明是找借口推诿,不愿陪公主小酌。”
静依郁闷恼怒地看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又不是瞎子,难道会看不出来吗?”
如意噤声,冰莹却给了静依一个台阶下:“说不定驸马爷当真身子不舒服。”
如意道:“成亲五六年了,身子难道会年年不舒服吗?”
静依听了泫然欲泣,冰莹却另有一番解释:“正因为成亲五六年了,身子年年都不舒服,才说明驸马爷是真的有病也未可知,咱们一直误会他冤枉他也说不定,说不定他的心里也为自己的病体着急上火呢!”
静依忙吩咐冰莹去请太医给恋奴看视。
冰莹走了,如意道:“这驸马爷的病十有八九是心病。”
如意说的虽然是大实话,静依心里也赞同,可是还是觉得脸面无光。
正兴味盎然着,门首有人来报说是雍王府有人来访,静依让请进来,一看来人竟是婉婉。
静依惊奇道:“婉婉,怎么是你?真是稀客!”
婉婉先是给静依公主磕了头请了安,继而道:“婉婉来看婶婶,婶婶可欢迎?”
静依百无聊赖道:“婶婶这里都快寂寞得长草了,幸而你来了,好打发婶婶的寂寞,陪婶婶小酌几杯如何?”
婉婉也正愁事三千,借酒消愁是最佳良方,自然是好极了。
于是,静依让如意去备酒菜,自己拉了婉婉就坐。
桌子就摆在卧室里,不一会儿如意让人送了酒菜进来。
静依挥挥手,道:“婉婉不是外人,你们也不必在这里伺候了,好让我和婉婉两个清静喝酒。”
于是如意带了丫鬟们退出去,有多远滚多远,静依便和婉婉把酒言欢。
一人一壶酒,各自斟满。碰杯,一饮而尽。
“今儿怎么有空来看婶婶?”静依笑着问。
婉婉整个人阴霾笼罩,道:“因为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婶婶一个人能理解婉婉的苦楚,哪怕是我娘也不能理解我。”
静依愁眉不展道:“婉婉,你太抬举婶婶了,婶婶自己一团乱麻,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所以,婉婉才说婶婶能理解婉婉哪,因为我们两个都是失败者,都得不到所爱之人的心。”
“凌哥儿对你不好吗?”
婉婉摇头:“他对我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他始终不是我心头所爱之人,我爱的人是张翰。”
静依蹙起了眉头,“婉婉,你已经嫁人了,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我才不怕!我爱的人已经被她人抢走了,事到如今,我怕什么?”婉婉一个人闷头喝了几杯酒,眼神便带了酒意迷离起来。她原是来求醉的,所以分外容易让酒精上头,她一把握住静依的手,眼泪刷刷地落下来,“婶婶,你知道吗?我们两个同是天涯沦落人,你爱着我小叔,我爱着大表哥,可是小叔不爱你,而大表哥原本是爱我的,现在他心里头却换做了别人,婶婶,我不服,凭什么,我们就该受委屈!”
静依见婉婉开始发酒疯胡言乱语,心里有些嫌恶,但还是忍耐着性子劝道:“婉婉你喝醉了,我让人送你回雍王府吧!”
“我不走!”婉婉执拗地嚷起来,“婶婶,雍王府里住着我的情敌,婶婶你怎么能忍心将我往那火坑里推呢?如果雍王府里也住着你的情敌,试问你愿意与你的情敌共住一个屋檐下吗?”
静依凝眉道:“婉婉你真的喝醉了,再这样胡言乱语就越矩了。”
婉婉却瞪大眼睛恍然大悟般道:“不对,婶婶,我没有胡言乱语,雍王府里的确是住着我的情敌,而雍王府里头也住着婶婶你的情敌!我的情敌是蕙娘,你的情敌就是我的婆婆雍王妃我的表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