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甫白是喻敛在之前高中的同学,也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在得知喻敛这学期转学,他还伤心了好一阵。
只有有一点他不明白,喻敛他爸因为喻敛打架斗殴给他转学了,但这也不是喻敛第一次打架了,喻敛他爸之前一直不怎么管他,这次倒是管得积极,一来就给转了学校,还转得那么偏僻。
那次打架肖甫白没参与,只有喻敛一个人知道内情,喻敛又不肯细说,肖甫白一个人在校园,可是每天每天想喻敛想得紧,毕竟身边都是虚假兄弟情,都是因为他的背景身世才讨好他!
寂寞啊……
他回消息分外积极。
肖甫白:好嘞!保证传达到位!
肖甫白:喻大爷在新学校待的怎么样?还顺心吗?
喻敛想了想,打字:别提了,我今天碰到了个傻子。
手机震动了一下,肖甫白回信:傻子?什么傻子?喻大爷你骂人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
喻敛走到冰箱前,打开拿出一罐汽水,继续打字: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怀疑他脑子真有点问题……
喻敛指尖一顿,不太想让肖甫白知道自己被对方溜了十多分钟,让肖甫白知道了,以后少不了拿开嘴贱嘲笑他。
喻敛:啧,不说这个了,烦。
*
租房内凳子东倒西歪,杂七杂八的东西摔了一地,中年男人软趴趴的趴在地上,和几分钟前雄赳赳的模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晏绍嘴角青红,手上关节处破了皮,他靠墙坐着,胸膛起伏,粗喘着气,原身的母亲僵硬的维持着防御的姿势,像是被吓傻了。
在几分钟前,晏绍推开门,看到醉酒的男人踹着妇女,晏绍脑海中瞬间划过几个方案,他打不过男人,他想去房间里拿手机报警。
这种情况在晏绍穿越来以后遇到过几次,妇女不会反抗,男人喝醉了没轻没重的泄愤。
没有人来管,即便那些邻居听得到动静,他们只会当成一场戏,在白天聊天时当成八卦分享。
晏绍在前些天,便让原身母亲报警处理,原身母亲不仅不让,还拦住了他不让他去报警,晏绍不懂,为什么被这么对待,还要维护那个男人。
今天亦是。
晏绍从男人身后想悄声回房,被妇人眼尖看到,许是前两天晏绍提过报警,她一下就知道了晏绍想干嘛,她用尖锐的声音叫住他,让他别参与大人的事。
男人醉酒动起手是不认人的,他扇了晏绍一巴掌,被晏绍推了一把,踩到了地上的酒瓶,自己摔倒了,后脑勺磕在地上,晕了过去。
晏绍扶着墙起身,转头看见了他房门口探出的一个小脑袋,那小脑袋见他看到了他,又忙缩了回去,宛如受到惊弓之鸟。
他回了房,不管外面女人的反应,不管男人是死是活。
简陋的房间中,一张破旧不堪的木质书桌摆在窗前,窗外的铁栏杆已经生了锈斑,凳子后站着一个只到他大腿高的小男孩。
小男孩头发有些长,肤色蜡黄,营养不良使得他不似别的同龄孩子般白白胖胖,他怯怯的躲在比他高的凳子后觑晏绍,和晏绍有几分相似的黑眸似是受惊的麋鹿。
这是原身的弟弟,一个六岁大的孩童。
也正是为了照顾他,外面的女人才会在家做手工工作,做完后再给厂里送过去。
原身对他不喜,经常揍他,他对原身的怕在脑海中形成了潜意识的躲避。
晏绍把书包放在书桌上,好似房中只有他一人般,又去衣柜中翻找衣服。
他对小孩子,向来不擅长应付。
晏绍去洗漱间路过客厅时,客厅已经没有妇女和男人的身影了,他洗漱过后,爬上床盖上被子睡了,木质床嘎吱嘎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对晏绍来说,这里的一切,都很糟糕,但他需要休息,良好的休息会让他白天的状态好很多。
现在的他,还太弱小了,做不出任何的改变。
房中,还在凳子后面的小孩鹌鹑般探出头,看了床上的晏绍一眼,又缩回去,从木凳的凳子中窥探晏绍,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出去洗漱,回来后穿着一身白色印满小黄鸭的睡衣,短手短脚的往床上爬。
床嘎吱嘎吱响。
他的动作一瞬停了,待声音止住,晏绍没醒,他才继续往上爬。
隔天清晨,晏绍准时准点的在木床上睁开了眼,他一动,牵扯到了嘴角的伤口,晏绍轻吸一口气,缓了半响,他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越过睡得正香的孩子下了床。
在他刷牙时,不可避免的崩开了嘴角的伤,刺痛让他霎时间清醒,镜子里那张清秀的脸庞,苍白的皮肤上突兀的肿了一块,特别是嘴角的位置,他抬手摁了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