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坐直身体。
“师傅,停车!”倒视镜里,一个女人穿着件吊带,披头散发,不断奔跑。
她不时朝后看而被风把头发吹开的脸,虽然红肿带血,甚至画着烟熏妆,但我依然认出那个人是谁。
打开车门,我对司机说:“先不开车。”
说完我冲出去,一把拉过正踉跄要摔倒在地的女人朝出租车里跑。
她看我一眼,眼里闪过震惊。
后面的人手上拿着棍棒,很快追上来。
我一扯她,“快跑!”
她反应过来和我冲进车里。
我对司机说:“师傅开车,甩掉后面的人!”
司机是不大愿意的,这后面的十几个人明显就不是好人,他们这种良民可不想摊上事。
但我已经上车,他也没办法,一踩油门,车子疾驰出去。
我看向后面,那些人追的气喘吁吁,见不上来,气的一甩手里的棍棒,转身朝后跑。
还好我们占先机,没多久便甩掉他们。
旁边一直警惕看着后面的人这才一松懈,倒在椅背上,全身发抖。
一个女人,被十几个拿着棍棒的男人追打,是谁都会害怕。
当然,最主要的是怕是冷。
大冬天的,她身上也就穿了件吊带,还刚好到大腿。
我赶紧脱了外套给她披上,便要对司机说,让他开车去医院,车子却猛的停下。
看着飞一般开走的车子,我皱眉。
即使甩掉那些人,司机也怕摊上事儿,说帮我们已经甩掉那些人,怎么都不愿意再拉我们。
我也理解,扶着瑟瑟发抖的人,走到路边打车。
这次车里很快来,我扶着她上车,对司机说:“最近的医院,快点!”
“好嘞!”
车子驶向前方,我始终有点不放心,看向倒视镜,还好,没什么异常。
“为什么帮我?”带着颤抖的声音落进耳里,我看向身旁的人。
鹅蛋脸,眼角嘴角都是红肿,睫毛膏也落在脸上,看着狼狈不堪。
而她眼里夹杂的恨和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激让她看起来很矛盾。
这个人是小玉。
也就只有她在恨我的同时会有其它神色。
“我看不得一个女人被十几个大男人追。”我淡淡说着,看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手臂,锁骨,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