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己经出兵了?”李牧手扶着帅案,站了起来,神色之间,竟然是颇有些激动。对于一向沉稳的李牧,这样的失态,也是极为少有的事情。
向李牧报告的校尉道:“回禀大将军,秦军确实出兵回援仇由,领军的主将是蒙武、辛胜,大军数量约在五万左右。”
这时李牧己经恢复了平静,又坐回到大椅上,向那校尉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那么校尉刚刚退下,又有一名军校进来报告:“禀大将军,司马将军率领大军己到,正在大寨外听侯大将军招见。”
李牧一声长笑,道:“他来得好快,不过也正逢其时,各位,破秦之战,就在今日。”
司马尚一直都在番吾大营中驻守,现在还沒有到轮换的时候,他却带领着驻守番吾的军队赶到井陉来,当然就表示李牧己经决定,要和秦军决战了。当然到了这时,众将也对李牧的计划猜出了七八分。
经过了前面几个月的搔扰和袭击,加上秦军一整个夏天都在辛苦的施工劳作,因此这时的秦军己经十分疲备,士气也不高。在得知仇甴遭到赵军的袭击之后,全军必然人心惶惶,而现在秦军在补济线上仍然驻守了十几万大军,而且又调动了五万人马去救援仇由,大寨中的兵力最多只剩下十五六万左右,可以说这是秦军最虚弱的时候了。
而司马尚率军赶到之后,赵军在井陉的总兵力己经达了十七万四千余人,在兵力上己经超过了秦军,而且经过了一个夏天的休整之后,赵军的士气高昂,精力充沛,现在正是和秦军进行决战的大好时机。
不过王剪认为李牧一开始就盯上了仇由,到是真的有些高估了李牧,其实李牧也并不是在开战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今天的计划。但确实是受到了高原的启发。
自从高原袭击秦军补济线的战术取得了成功之后,李牧就意识到,既然赵军可以袭击秦军的补济线,那么也就能够袭击秦军的后勤总基地仇由。不过仇甴有城墙可守,骑军是无法攻取,必须要出动大量的步兵,但如果从井陉大营中调动步军,肯定会被秦军发觉。而从曲阳出兵,那就不同了。
曲阳位于井陉以北约一百二十里的地方,完全独立于整个战场之外。如果从曲阳出兵,躲过秦军的注意,可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赵军在曲阳正好驻有六万军队,完全可以完成袭击仇由的任务。而一但赵军袭击仇由,无论是否成功,秦军都不能坐视不管,一定会从大营抽调兵力去救援仇由,自已也就可以集中兵力,进攻秦军的大营,这是赵军击败秦军的最好机会。
尽管自从开战以来,赵军的局面一直都不错,和秦军的对抗中一直都占据着上风,但李牧的心里却十分清楚,赵军始终都有一个最大的危机,就是后勤供应力不足。尽管赵军的兵力较少,消耗也远比秦军低,但赵军几乎就等于是毫无收入来源,只是靠从郭开府邸得到的财富、还有高原和自己的积蓄才支撑刭了现在。
而这时开战己有七个月多,赵军同样也消耗了大量的军需物资,储备的黄金几乎己经全部用尽,而所剩的物资也己不足两成,最多只能坚持二个月的时间,如果在二个月内,还不结束战斗的话,赵军根本就没法再坚持下去了。
因此虽然李牧的表面看起来平静,但内心的焦急,也是可想而知的。而在这个时候,终于等到了和秦军决战的时机,就连一向沆稳,喜怒不形于色的李牧,在得知秦军去救援仇甴之后,也都忍不住失态了。
就在这时,只见司马尚大步的走进了大帐,大笑道:“大将军,我可没来晚吧。”
李牧也笑道:“司马尚,你来得正是时候,这次和秦军决战,就要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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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报将军,仇由城头,仍然是秦军旗号,而且附近未见有赵军的踪迹,或是战斗的形迹。”
蒙武点了点头,道:“好,下去吧。”
发事的士兵离开以后,蒙武和辛胜的战车并行,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辛胜道:“看来赵军还没有攻下仇由,我们来的还算是极时。”
蒙武却有些疑惑,道:“既然赵军是来袭击仇由,为什么在仇甴附近,却没有赵军的踪迹呢?这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