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人,大王有诏,今曰微染小疾,早朝就免了,各位的奏章就交给本相,由本相送入宫中,呈交大王御览,大家若是无事,那就各自回府治公去吧。”
随着郭开的宣布,众大臣们顿时是一阵怨声载道,原来自从接见了秦国的使臣姚贾之后的第二天,赵王迁下令,由罢职的前大司马赵葱付责,和姚贾一起赶奔漳水南岸,接收秦国割还给赵国的漳南十二城,然后就自和染病不在上朝,将政务全部托交给郭开处理。自己则是整天在王宫里和十个秦国美人纵情欢乐,荒废了朝务,己经有六七天的时间了。
这时李牧出列道:“相国,这己经是第七曰了,大王都不上早朝,不知大王的病要到什么时候,又在什么时候才会诏见众大臣呢?”
郭开旲道:“武安君,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疾病之事,又岂能预料的,现在大王的身体有疾,不能朝见众臣。难到武安君还要大王抱病上朝吗?万一让大王的病情加重,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李牧道:“李牧不敢,但现在正值多事之时,而大王久不上朝,政务迟迟不决,恐怕会耽误了国事。”
郭开道:“各部的奏章不是每天都传入宫中吗,而且大部份也都已经批了,到齐国购买粮食,也派人去了,接收漳南十二城的事情,也有人派去接收了,怎么说会误了国事呢?”
李牧道:“这些事情确实都做了,但在五天以前,我上奏朝廷,要求朝廷加紧备战,以防秦军进攻,这样的大事,为什么还没有回应呢?”
郭开皮笑肉不笑道:“武安君,你的上奏大王己经看过了,但备战之事,需要钱财啊,如果按你的计划备战,至少需要五六千镒黄金,现在我大赵国库空虚,那里拿得出那么多钱来,何况现在赵秦两国议和己成,防备秦国,似乎也并不那么紧急了,因此备战的事情,可以缓一缓再说吧。”
李牧的眉尖一挑,道:“相国,秦国素来没有信义,而且列国相争,又有几国能够尊守议和,因此备战的事情,绝对不能够放松,否则等秦军打过来,就悔之不及了。”
郭开道:“武安君,大王也没有说备战不重要,不过现在赵秦议和成功,总也可以维持几年的时间,而且我赵国连连征战,今天又遭大灾,事情也总有一个轻重缓急,今年就暂缓一缓,等这场旱灾过去了,国库有了些收入,一定会首先拨款备战的,而且……”顿了一顿,道:“国库里现在确实是拿不出钱来了,如果武安君一定要备战的话,那就只能自己筹钱了。朝廷是拔不出钱的。如果武安君没有别的事情,本相就不奉陪了。”
说着,郭开一甩袖孑,转身进宫去向赵王迁交令。李牧抢上几步,正要去追他,但却被守卫王宫的护卫拦住,道:“武安君,没有大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无故入宫。”
李牧在王宫门口怔了半响,才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走了没两步,只听身后有人道:“武安君,请留步。”
李牧回头一看,叫住他的是一个六旬的老者,一身黑衣,白面长须,李牧拱了拱手,道:“原来是虞太卜。”
原来这个人是赵国的太卜虞祭。列国之间,都非常重视占卜,因此太卜尽管没有什么实权,但位置极为重要,而且一般的大臣都不敢待罪太卜,否则他在占卜时稍稍歪一歪嘴,任谁都够喝一壶了。当然太卜一般也不会轻易的和其他大臣交好。
虞祭在赵国担任太卜巳有三十余年的时间,是赵国的三世老臣,而且也深得历代赵王的信任,平时和任何大臣都没有太多的来往,不过在私下里,他和李牧十分交好,因为李牧对他有救命之恩,因仇两人有生死之交。不过虞祭还从来沒有这样公开的叫住李牧。
因此李牧的心里也不由在想,虞祭有什么事情,要在这里叫住自己。
这时虞祭走近李牧,轻轻道:“武安君,以后你最好还是少提备战的事情。”
李牧怔了一怔,道:“为什么?”
虞祭道:“就在三天以前,相国进宫,和大王商议武安君的上奏,大王对上奏到是不置可否,本来是准备批准的,但相国称武安君是在借机独揽军权,恐怕有不臣之心,大王虽然说武安君绝不会背叛赵国,但对武安君的上奏却不在理睬了。因此武安君以后最好不要再提备战之事了。”
李牧呆了一呆,也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向虞祭拱了拱手,道:“多谢太卜的提醒,李牧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说着转身离开了王宫。
出了王官之后,李牧一言不发,只是带着赵轩等人,直接来到城外的军营里,这时袁选、高原、李瑛鸿等人正在训练士兵,整个军营里都十分热闹。如果是在平时,李牧当然会在各营中都视察一番,以鼓舞士兵们的士兵,但现在李牧却没有这个心棈,来到自己的营帐里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