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脚下的街是鹿城最为繁华的一条街,大半个城的百姓都聚到了街道两边,一时之间万人空巷。
在等待大皇子经过的时候,付清欢听到周围不少人都在交谈,内容无一例外都是对大皇子的关心。
“那大皇子的身体当真有这么弱?”付清欢不由压低了声音,问向身边的封隐。
“大皇子乃是女帝与已逝的王夫所出,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常年在深宫养着。当年我在千兰为质时,大皇子尚不足三岁,所以现在正是弱冠之年。”
付清欢皱了皱眉,“这么说千兰的皇室人丁也很单薄?”
“单看皇族一脉,人并不少。但是继承皇位的只有嫡系,除了个别受到帝王允准的,其余宗亲都要回各自封地,以防有不臣之心。”封隐顿了顿,“千兰历史上虽然也出现过男子上位的情况,但是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女子执政,千兰皇宫内晚辈里头却只有大皇子一人。女帝原先怀过一个女儿,但是那位嫡皇女过早的因病夭折,后来的大皇子也是体弱多病。郑国夫人先前也有过一个女儿,但是自从她头胎夭折之后,便再没传出过孕事。”
“那这位大皇子,岂不是这千兰唯一的储君?”
“不,”封隐摇了摇头,“千兰女子为尊,所以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是南宫怡静。”
“那女帝为什么还要把南宫怡静留在身边?既然都已经封了女诸侯,何不干脆让她去自己的封地?”
“据传是南宫家姐妹情深,谁知道是真是假。”封隐淡淡道。
远处响起了开道的锣声,大皇子的车队很不张扬,前后随行的官员侍卫也不过数十人,所过之处,百姓全都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因此挺直了腰板站在边上的二人,立马成了官差的目标。
两边的百姓也为此感到不满起来,纷纷指责他们的无理,付清欢犹豫着要不要跟着行礼,封隐却拉住她的手,站得笔直。
她听到封隐说了句,“除了父母天地,我从不跪任何人。”
付清欢心中肃然,随即任由封隐拉着自己的手,看着几个一脸怒气的官差朝他们走来,心里不觉有些后悔来看这个热闹。
而车马此时刚好从他们面前经过,不小的动静惊动了车内的人,马车便在众目睽睽之中停了下来,车里头的人听说有人竟然无礼到见到皇亲而不下跪,不禁好奇地掀开车帘一角。
付清欢隔着几个气势汹汹的官差,看到一张清秀而苍白的脸。
而车里的人看到付清欢的一瞬间,目光忽然一变。
付清欢刚觉得疑惑,那几个官差便二话不说上来抓人,她本就厌恶陌生人碰自己,往后一避便准备动手,心里想的是大不了让封隐亮出身份,那他们的无礼便也说得过去了。
封隐也是这么想的,他当胸一脚把付清欢面前的一个官差踢开,正要抬手去揭头上的斗笠,却忽然听到车内的人说了一句“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