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怔怔望着我几秒,脸上即刻露出难以形容的兴奋。他一把抓过我的一只手,很是激动的样子,“小清,你真是我的福星,悬了这么久的案子终于有些眉目了。”我害羞的拉回手掌,有些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张林倒是没注意到我那般无奈的表情。挨在旁边的白玄之凝视着我,眼中露出一丝的玩味,他可不想错过眼前人脸上任何的表情变化,即使是细小的微变,他都觉得有番别样的韵味。
被白玄之灼热的眼神盯着,我浑身不觉自在。我装作不理会的样子,别过头去,目光立在窗户外边,呆滞的望着外面。他们三人在一旁轻轻的交谈着,具体谈些什么,我没怎么上心,心不在焉的听一句漏一句的。张林看了看钟表,紧皱下双眉,用着很亲和的语气说道:“你们赶紧去睡觉,明天是开学第一天。还有,别迟到了。明天一大早,我得看着你们进学校才安心。”张林的一举一动都像一个亲和的父亲,很自然,又不做作。我点点头,麻利的立起身子,疾驰的走进卧室。或许,我到现在,心里还有着小小的矛盾,这一下子有个父亲,虽然心里很期待,可又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受这个事实。疲乏的眼睛,疲倦的身子,爬上床到头便睡。
第二天醒来时是被白玄之摇醒的,或许他是从张林那索要的房门钥匙。我迷迷忽忽的坐起来,却发现白玄之坐在床沿边上,带著玩味的眼神,凝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这感觉像足了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那般的自然,舒适,还带着点自得的劲儿。不管怎样,我总觉得最近白玄之相比他以前,他显露的笑容却是多了,脸上严肃的表情几乎不曾见到。总是会看着我,嘴角掠过一丝隐藏着的笑意,我有时也挺纳闷的,有什么事是值得他这般的愉悦呢,我不知怎样好了。
我伸出手,毫无顾忌的推了他一把,让他别挡着我的道。简单的呼吸过新鲜的空气,感觉清醒了许多。这时张林走了进来,微笑着喊我们出去吃早餐,然后送我们到学校。我这才记起,今天对于我们来说是开学的第一天。匆匆吃过早餐,便背起新的书包,拔腿疾跑。坐在车上,看着外面既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心中闪过一番黯然。一路上,张林没少唠叨我们,无法是叫我们认真学习,和同学好好相处之类的关心,我一言不发,很是认真的点头,心里默默的念记着张林说的话。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是这般的华蜜。我不禁的露出淡淡的笑意。很快,车子驶到一所学校门口前停下,我抬起头,望向那醒目的红字牌匾,只见“乐怡高中”几字很是痛快的映到我眼帘中。
心脏跳得很快,站在课室门口,不知怎的,我仿佛没了勇气再向前踏步。没法子镇定下来!我深深吸了口气,心中矛盾的挣扎着,这时我感到了浓烈的排斥感,心里满载着惆帐。我甚至不敢推开课室的门,就一直站在原地,心里觉不出平时的坚决。这份懦弱圈在我心里,一直旋转不停。我四下里扫了一眼,叹了口气,心中那点别扭劲儿还一直在左右我的思想。旁边的白玄之看出了我心中的焦虑,他稳而有力的往前迈了两步,推了木门,霎时间几十对眼睛齐齐望向我们,我脸上发了红,微低着头,跟着白玄之走了进去。我不敢看下面每个人的眼色,从头至尾都是低着头,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得很羸弱。我反而艳慕白玄之无所畏惧的胆魄,若不是他拉着我走到座位上,我还一直傻傻的愣在讲台上,动弹不得,这感觉就像脚踝被缚在混凝土里,样子象足了一座雕像。听着四周嘀嘀咕咕的声音,我脸色有着微小的变化。
我看了看坐在我旁边的白玄之,他脸上倒是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不笑不恼,神情坦然。幸好是和他一起坐,这点对我来说算是一种赏赐。
殊不知隔着白玄之旁边的一个男的,双目之中一抹精光一闪即逝,他看了眼坐在他隔壁的两个新同学,没有太多的在意,只是不经意的扫瞄一眼,不动神色的挺直身子,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白玄之微微转过头去,把视线转移到他隔壁那个男同学身上,眉头微皱,隐隐间,有所顾忌扫视他一眼。正巧这一幕被我看到了,我感觉到不对劲,防偷似的顺着白玄之的目光,望了那男同学一眼。没什么特别的,除了长得俊俏,皮肤净白,说实在的,他的姿色同白玄之相比较,还是略微显瑕疵。
白玄之似乎察觉出我的异动,挪动下身子,阻拦住我的视线,别过头来,似有所思的看着我,好像对我这举动稍微有些不满。我心脏禁不住突突地发跳,像是被人发现了某种秘密般赶忙低下头,默默的听着讲台上老师的说话声。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终于松了口气。我收拾着书本,正在这时,白玄之突然凑近我的脸,这举动更像是情人间偶偶私语,我觉得很尴尬,下意识的往后一缩,然而他却更近前一步,直到我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清晰的触碰到我的耳垂,他才停下动作。隔着他身体上发出的温度,我浑身一僵,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我们目光碰撞在一起,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几秒钟之后,他才缓缓的开口:“你上课不那么认真,在想什么呢?”我愣了一下,用力的摇摇头,没想到他观察得这么仔细,连我心不在焉这点细节都看在眼里。
白玄之注视了一会,宛然一笑,我被他那张笑脸摄住了,不由的也会意一笑。他站在我身边轻声地说:“你先到校门口等我,待会我们一起回去。我还要到主任的办公室填写些资料。”本来想多问他几句的,可想想还是决定待会再问。
马宁成站在泊油路对面,不停的踱来踱去,按照他收到的情报,那小妮子是在这所学校就读啊,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见那小妮子出现。自从在火车站见到那小妮子,他就心神不宁。无论做什么,心里边一直惦记着她,反正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抢过来再说。再者,他做这些事又不是一两次了,以小妮子这种柔弱的女子,很快她便成为他的俘虏——他专属的俘虏。一想到这,马宁成腹部传来一遍灼热,他充满欲望的眼神像被施了魔咒般不为身体所控制,一眼不动的盯着出出入入的人群,他在等着他的猎物——他专属的猎物。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品尝这份美味,这样想着,他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唇,咽下一口吐沫,盯着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