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天机弟子纷纷响应,不一会儿就将几名看守的胡人解决掉,奔到蒙面道士跟前,将其围护在中间。
“你们的功力终于恢复了,不枉我说了那么多瞎话拖延时间,真是累死我了,让我歇会儿。”蒙面道士口中道,手中却将弓*弩对准其中一名天机弟子,“拿下这个叛徒!”
众人一愣,随即制住那名弟子,那弟子口中直喊:“掌门,冤枉!掌门,冤枉!”
蒙面道士哼了一声,道:“我从来不冤枉人,没有证据我不会动手。在饭堂中,你根本没有中毒,却装出中毒的样子,不肯出手助孟笛,为什么?”
那弟子辩解道:“掌门明鉴,属下确实是中毒了,祁珏在香炉中下了醉蝶香,无色无味,所有在场之人都闻了醉蝶香,都中了毒,弟子怎能幸免?”
蒙面道士问孟笛:“你觉得呢?”
孟笛道:“属下相信他所言。”
蒙面道士高声斥道:“鬼话!一个小小的香炉,还不是在封闭的环境,放出的迷药能有多少?早被大气稀释了,真要放倒这么多人,只可能是森林沼泽中的瘴气。你们为何会中迷药,慕容颛‘中迷药’之后为何还能用炒蚕豆敲下黑龙的门牙,这是因为迷药是放在茶水中的,你们到饭堂之前就已饮下,你们会试饭菜有无下毒,一开始也会试茶水有没有毒,证实无毒之后就会放心饮用,不会再试,慕容颛和祁珏就是抓住这点给你们下的迷药。”
“慕容大侠和祁珏勾结在一起?怎么可能?”一衡山弟子不相信道。
“就是,慕容大侠可是武林大会和论剑大会的主持,也是除暴安良的大侠,怎么会和西域邪恶之徒勾结在一起?”又一衡山弟子道。
蒙面道士冷笑道:“怎么不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有天机门这个潜在的共同敌人,联手是早晚的事。慕容大侠脸不厚、心不黑,能霸占武林大会主持这么多年吗?”
祁珏笑道:“你太抬举祁某了,如果慕容颛真的与祁某联合,你认为天机门弟子今晚还能全身而退吗?”
蒙面道士道:“所以你才会非常肯定地告诉我,上山通道被你封了,还派人把守,所以你才很痛快地答应我的交换条件,因为在山顶放了,到山脚也逃不脱。如果只有山顶这些人知道你们相互勾连,我们肯定无法安全下山,不过若是这内情在武林中广为流传,你说慕容颛会不会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而把你们都杀光呢?”
祁珏仍旧笑道:“那你们如何把消息传出去,还能让大家相信?我说过已把醉蝶香的解药放在香炉中,一两个时辰可解他们中的迷药,现在已经过了两三个时辰,相信他们的迷药已经解掉了,你让他们如何相信你?”
蒙面道士哈哈笑道:“这个不劳你操心,我偷偷留了些含有迷药的茶水,还记得那个小道童吗?估计已经在给几大门派的掌门斟压惊茶了。”
祁珏脸色一变,恨恨道:“快撤!”带领胡人下山而去。
蒙面道士解下布袋交给身旁天机弟子,嘱咐道:“最后一颗轰天雷,当心保管,今晚能否全身而退全靠它了。”又吩咐天机弟子去搀扶孟笛和受伤的衡山弟子,准备从后山下山。
李月娥走到蒙面道士跟前,屈膝福了福,道:“多谢林掌门再次仗义出手,相救之恩,没齿不忘。”
蒙面道士躬身回礼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李月娥起身,紧紧盯着蒙面道士的双眼,柔声问道:“林掌门与月娥素不相识,为何不惜涉险,一而再地救月娥脱离险境?”
蒙面道士别开脸,道:“李姑娘言重了,虽不相识,小善可为,举手之劳,何足多言。”
李月娥咬了咬嘴唇,黯然离去。
蒙面道士看着李月娥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仰头观天,今晚天上的星星可真多。
谁能想到,看似很近的两个星星,中间或许隔着几千、几万,甚至几千万光年的距离?
一团黑影突然从地上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鞭子勒住蒙面道士的脖子。
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轰天雷炸晕的黑成。
变故陡生,离得最近的天机弟子来不及救援,武长老暴怒,破口大骂:“兔崽子!身为掌门贴身护卫,应与掌门寸步不离,为何离那么远?”
那天机弟子嗫嚅道:“李姑娘过来……掌门对李姑娘不一般……属下觉得应该避嫌……”
武长老越听越怒:“避你个头,掌门出事,老夫一定毙你的头!”招呼天机弟子围住黑成。
“放了掌门,饶你不死!”众天机弟子道。
“哼哼,我敢动他,就没想着不死!”黑成冷笑道,手上用力,蒙面道士被勒得直翻白眼。
孟笛见势不妙,对黑成道:“你杀他不就为了给黑堡主报仇吗?如果他不是杀死黑堡主的凶手,你不就找错人了?你杀了他自己也难以活命。如今黑风堡一盘散沙,除了你,还有谁会给黑堡主报仇?如果你杀错人了,你也死了,黑堡主的仇永远也不能得报,你到阴曹地府要如何面对你养父?黑堡主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黑成道:“我知道你能言善辩,但别想骗我放了他,如果堡主不是他杀的,那你告诉我是谁杀的,理由是什么。”
孟笛见事有转机,道:“你先把鞭子松一松,真把他勒死,说什么都晚了。”
“快说!”黑成的鞭子不松反紧。
“我说!我说!杀死黑堡主的弩是从哪个方向射出的?穿破你手掌的弩是从哪个方向射出的?两个方向走出来的是什么人,你不记得吗?”孟笛说完,在心中祈祷上天原谅他陷害无辜的道童。
“这么说,杀死堡主的是那个道童,但是天机掌门也杀了很多黑风堡众。”黑成的鞭子松了松,蒙面道士终于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