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青年掀起右袖,两个又细又深的牙印赫然在目,牙印周围一片乌黑,被咬之处已然麻木,且这麻木之感经由手臂迅速蔓及全身,手脚变得不听使唤,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栽倒。
孟笛赶紧扶住面具青年,疾点其几处要穴,接着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丸药喂进面具青年嘴中,又摸出一个纸包,将纸包里黑黄色药末敷到面具青年伤口上。
“这蛇药救不了他。”斗笠人来到二人跟前。
“这可是炼药阁的药。”孟笛道,警惕地看着斗笠人。
“炼药阁专攻医理药理,所制蛇药治普通毒蛇咬伤不在话下,不过天女山的毒蛇另当别论。”
“此话何解?”
“天女后山有个蛇洞,洞中毒蛇成千上万,种类繁多,毒性各异,奇蛇更是不少,咬伤他的即是其中一种,亏得他命好,遇到了我。”斗笠人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丸药,要给面具青年喂下。
孟笛赶紧拦住:“且慢,我凭什么相信你所说的,之前你还试图谋害掌门。”
斗笠人道:“我能射伤天机掌门,却不会害我师弟。”
孟笛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此话怎讲?”
斗笠人道:“我虽已不是天机弟子,但他好歹还是我师父的徒儿,若我要害他,只要任由他毒发,何必多此一举。反倒是你这么磨蹭,再拖下去就真的救不回了。”
林琅指着斗笠人,吩咐教众道:“今日上山的都不要留活口,尤其这个管闲事的!”
斗笠人解下斗笠,露出真容,正是祁珏。
祁珏道:“小丫头,你师父没告诉你,今日会有人上山来讨债吗?快叫她出来。”
林琅冷冷道:“你找错地方了,天女教早就与她没有半点关系,要寻她得问阎罗王。”
祁珏冷笑:“呵呵,小丫头,不要跟我耍心眼,我可是听见她们叫你圣女,天女教,圣女不是一直都有,不过圣母一直都有,如果她真的不在,为何你没有继任圣母?”
林琅仍是冷冷地:“不过是个称呼,叫什么我乐意。别以为知道点什么,就敢在这撒野!”
祁珏冷哼:“她在不在山上我不管,不过我知道,一旦天女山出事,就算她在阎罗殿,也会赶回的。”
孟笛听二人嘴上斗得厉害,对斗笠人道:“看来你说的是真的。请恕在下无礼,还请救他一命。”
斗笠人将药丸塞进面具青年口中,又将几根银针拍入其上身几处穴道,接着用随身匕首划开伤口,挤出毒血。
林琅不再答话,甩手就是一把银针,一团银芒直奔祁珏三人而去。
银芒未及跟前,林琅双手再扬,更大一团银芒再度袭至,这次的攻击范围更大,速度更快。
因面具青年倒地无法避开,孟笛又扶着他,能出手的只有祁珏,只见祁珏急速挥动斗笠,银芒如入网之鱼一般,尽数射在斗笠上。
白谦一行人正看三人如何化解危机,未料一团银芒突袭而至。若是初出茅庐的新手,惊慌失措之下未必能避开,然众人毕竟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本能闪身,堪堪避过,正待松口气,又一团银芒到了。
众人心下哀呼,拼力一搏,有中针者立时仆倒在地,口鼻中涌出黑血,侥幸避过者赶紧后撤,生怕再来一团,那可就真的绝无命在。
林琅这才收手,看了眼斗笠,道:“原来是有备而来。”
祁珏看着倒毙之人,道:“有幸见识天女散花的机会很少,见到了又能活下来的更少,可惜你学艺不精,竟然将针淬上剧毒来弥补不足,真是辱没了天女散花的名声。”
“这话你跟阎王爷去说吧。”话毕,林琅再度取出翠玉短笛,咬破手指,将血涂在短笛上,正待吹奏,祁珏忽然将斗笠扔过来,斗笠飞快地盘旋着,顿时将之前吸纳的银针甩了出来。
林琅忙旋身后退,同时舞起翠玉短笛击落银针。
祁珏看准时机,纵身而起,一掌击向林琅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