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尴尬的时候,王大胖回来了,我赶紧去接他手里的祭肉。
祭肉就是祭品的肉,一般来说多用猪、牛、羊三牲,有些未开化地带也有用人头祭祀的传统。我让王大胖去买的,是猪肉。
可是看到王大胖买回来的肉,我皱紧了眉头:
“老王,你有说清楚让关家老爷子亲自切吗,这肉根本不对,只是一块普通的肥膘而已。”
田甜看了一眼,补充道:
“做红烧肉应该不错。”
王大胖苦着脸说:
“这肉确实不是关老头割的,但这事它不赖我啊,关老头现在根本腾不出手……”
看王大胖的表情我就知道,关老爷子这回是真遇上麻烦了。
拍棺术想要进行下去,就必须要祭祀四方鬼神、地府阴差不可,必须要用嘴上等的祭肉才行。
最上等的祭肉,刀要割进猪身上几分、皮肉比例多少、蒸到几成熟……这些都有一套严格的要求,老骗子说过关家正是此道好手。
我皱了皱眉,然后说:
“没办法,祭肉不到位我这边也进行不下去,去关家看一看吧。”
我让王大胖在家看着黑棺材,然后带着田甜到关家去了。
我到关家的时候,肉铺里一个人也没有,后宅里是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嚎。
是了,关老爷子今年才添了个小孙子。
我也没假客气的敲门,直接就进屋了,然后就见一身腱子肉的关老爷子,一手拿着一把造型夸张的杀猪刀,一手抱着小孙子,还时不时的把杀猪刀在小孙子眼前比划比划。
田甜有点害怕,紧紧抓着我的袖口不放,我拍拍她的手示意没事。
我扑哧一声,乐了:
“呦呵,关爷,您老这是玩行为艺术呢?”
关老爷子见我来了,赶紧把小孙子放下,苦笑道:
“见笑了,见笑了!小孙子哭个不停,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不是,贤侄你来了就好了啊!”
的确如关老爷子所说,孩子才被放下就哭得更厉害了,这种程度的哭嚎简直要把嗓子给哭废了,不过杀猪刀晃一晃孩子哭得就轻一些。
杀猪刀煞气很重,可以辟邪,这孩子八成是被邪祟缠上了。
我皱了皱眉,自从师父走后,村里村外的怪事是越来越多了……先是大芒山的动物都跑了出来,再有王七叔把山精野怪带回村子,现在关老爷子家也……
关家可是时代的屠夫,敢来招惹他们的邪祟一定不简单。
“关爷,我要一块上好的祭肉。”
关老爷子很爽快的拍拍胸脯:
“小子你就放心吧,我老关跟你师父不一样,我可是有信誉的!你只要让我小孙子不哭了就好,至于以后的事……我自会处理。”
我点点头,关家只是被孩子的哭闹扯住了手脚,关老爷子那把杀猪刀上的煞气都要凝成实质了,不管是什么惹上他都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好,烦请关爷您去烧一壶水,再找一盏煤油灯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