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轿忽然停了下来,杨钩在外面大叫:“好狗不拦路!你们是谁,竟然敢拦心圣的车轿!”
就听一个声音说:“此处已是天都峰脚下,贵客来访,也请下轿!”
秦征听到这个声音双眼猛地红了起来,啪的推开了车门,唬得外面千百江湖中人惊呼起来:“心圣!心圣出来了!”
这些天秦征虽在他们环拥之中,但见到他出来的人却少之又少。
秦征却根本就顾及周围的反应,瞪向声音来处,天都峰山门之外立着数十个宗极门弟子,为首一人年约四旬,气度稳重,隐隐然已有一派高手的风范,而这张脸秦征却又怎么可能忘记!只不过当年此人还是青年姿态,现在已经是中年模样了。
“司马周贤,果然是你!”
当初追杀秦征父子的宗极门周字辈弟子当中,这个司马周贤就是首领,宗极门有三万弟子,别的人秦征可以放过,但当日参与追杀的孙宗乙和那七个弟子,他却是万万不能饶恕的。
不知不觉间秦征的双眼已经布满了寒光,宗极门所有弟子被他扫了一眼,那种阴冷的感觉就像忽然间堕入了寒冰地狱!有两个弟子功力稍逊竟然当场打起了寒颤!
司马周贤乃是陶宗孺的大弟子,功力深厚,这时猛吸一口气,喝道:“天都峰弟子,不可示弱!”这一喝凝聚着他修炼了三十多年的精、气、神,宗极门弟子听得这声断喝体内的精气马上产生了感应,觉得有一股热意从小腹涌起,向上游走抵消了在秦征威迫之下的寒意,然而想到秦征一个眼神就有这样的威力,所有人又都忍不住心下暗惊。
秦征冷盯着司马周贤道:“你来做什么,送死也不必这么着急!”
司马周贤这时已经蓄了长须,整个神情就是一个中年陶宗孺的模样,在秦征的冷视下保持着镇定,不急不缓地说道:“贵客上山,请先卸剑!”他指了指秦征周围的江湖豪客——这些人个个都带兵器的,又道:“就是秦先生,也请下轿步行上山!”
旁边杨钩呸了一声说:“卸剑下轿?凭什么!”
司马周贤:“要入山门,便先卸剑,这是鄙派的规矩。”
秦征淡淡一笑,道:“你们宗极门定下的规矩,关我屁事!”
司马周贤等又惊又怒,秦征已道:“上山!”
江湖豪客们群相起哄,大声叫好,沙大石在前面将车轿一抬,周常山和张广肇在后面将车轿一顶,三人都有千斤之力,一运气将车轿扛起,就要上山。
司马周贤脸色一沉,喝道:“出鞘!”龙吟声接连响起,一道道的森严剑气交织成网,剑气无形,却比有形的刀锋还要厉害!有几个的帮会弟子冲得太快收不住脚,头过去的断头,脚过去的断脚!
江湖豪客们眼看宗极门的剑气这样厉害个个失声惊呼,连杨钩都大叫一声逃开了。
沙大石远远望见也是心中大惊,驻足不前。
车轿上秦征道:“不用怕,上去!”
周常山张广肇已经怕了,沙大石却一咬牙应顶了过去,就在接近剑气网之前觉得有一个看不见的气罩张了开来,形成一个倒扣巨鼎一般笼罩了整个车轿,沙大石一脚踏过去竟全然无恙,后面杨钩欢呼起来,叫道:“上清金鼎,上清金鼎!”
几个年轻的宗极门弟子发现自己的剑气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反弹,都高叫起来:“邪术,邪术!”只有司马周贤心里清楚这不是邪术,不过他可没想到短短六七年时间,秦征竟然就能练成这样精深的神通!
宗极门弟子虽有数十人,但剑气分散攻击,根本就都无法洞穿上清金鼎的气罩,司马周贤本来一直没有出手,这时陡然拔出背上的巨剑手,喝道:“合剑!”数十道剑光在巨剑的牵引下凝而为一!这是数十人的剑气相加,其强劲可想而知,剑未发动,剑气融汇后产生的光芒已经刺得人眼睛生疼!
就算是上清金鼎,司马周贤也有把握以此剑气正面击破它!
那数千江湖人士有几个见过这样凶猛强大的剑气,有几百人当场就吓得拔腿要逃,车轿内却响起了秦征的大笑——不,不是大笑,是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