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竖着双耳,将这些都听在耳内,心道:“看来这个刘裕在这一带也有些名头,怪不得这一桌没有高手进来捞钱,想必这群人的赌品一般,赌不过就横来,所以老千们不敢过来。”
秦渭曾经教过,千门中人遇到强人,必须避之为吉,但秦征忽又想起自己刚才偶尔流露的眼神,若是自己的功力真的还有残留,这个发现可比赢黄金千两价值更大,便不畏缩,反而想:“这个刘裕赌瘾虽大,赌术却是普通,如今他心神已微有乱象,我便不出千,且试试以心力制他。”当下淡淡一笑,道:“刘军爷,真要赌下去么?”
刘裕喝道:“少废话,下注!”
秦征便下了一个铜钱,他除了开头几铺从未下得这么小过,围观者一看都笑了起来,刘裕微怒道:“你戏弄我!”秦征道:“刘军爷坐庄,小的坐闲,下大下小随闲家,只看刘军爷收不收,若不收时,小的便去买菜了。”这两句话虽无念力附着,却充满了挑逗的味道。
众人听到买菜二字,只道秦征在调戏对手,哈哈又都哄笑起来,刘裕更是怒极,秦征嘴角轻轻翘起,笑问道:“刘军爷,注我下了,您收还是不收?”
刘裕大喝道:“老子收!”
见对方的情绪渐渐纳入自己的控制,秦征自信心大增,叫了一声:“好!”随手一掷,却是一犊一雉三白,这个叫“开”,“开”为十二采,已经不小了,秦征哎哟了一声,道:“看来小的又要赢一个铜钱了。”
众人一听又都笑了起来。
刘裕怒中一掷,却得了个二雉三黑,这个叫“雉”,“雉”为十四采,在五木里头是极大的了,正好压了秦征两头!
秦征哟了一声,叫道:“可惜,可惜!”
围观众人都笑了起来:“一个‘雉’赢一个铜钱,这个‘雉’可真是‘值钱’!”这时不但对手,连周围众人也不知不觉中做了秦征烘托气氛的帮手。
刘裕见了“雉”先是一喜,但再看这么大的牌只赢了一个铜钱,反而恼火暗增,秦征接着又是一个铜钱一个铜钱地押,连输七把,刘裕虽然连赢,但这时除秦征之外再无人跟注,连赢八铺只得八个铜钱,坐庄坐成这个样子他生平未遇,恼怒道:“你这样一个铜钱一个铜钱地押,想挨到明年开春么!”
秦征悠悠道:“军爷若不耐烦,不如由我坐庄,那时候军爷想押多少便押多少!”
刘裕喝道:“好!就让你坐庄!”
和他同来的军官虽然都是老粗,刘裕已经当局者迷,却还有人旁观者清,其中一个中年军官眼看秦征气定神闲的模样,知他刚才是在扮猪吃虎,忙过去劝刘裕罢手,刘裕双眉一竖喝道:“你走开!今天我定要赢得这小子心服口服!”随手将自己桌面一小半的钱帛都丢了过来,双手握住五木默念祈祷,跟着一掷,却是一个“犊”,牌面是二犊三白,其采为十,算是较大的,赢面颇高。
他指着秦征喝道:“开!开!”
秦征随手一掷,五木朝天一现,却是一个塞,一犊一雉三玄,其采十一,刚刚好压刘裕一头,看得刘裕牙龈咬出血来!秦征道:“哎哟,看来今天是坐庄的才有运气走。军爷,我看你还是学小的,一个铜钱一个铜钱地下,免得输得太快!”
刘裕冷笑道:“这点小钱,老爷我还输得起!”一把将自己所有钱帛推到桌面上来!秦征叹息道:“军爷,算算刚才我赢了你的这一铺,我的钱也还不够你多哩,这一局我收不下。”
刘裕哈哈笑道:“无妨,你尽管收!你若输了,我也不要你倒赔,只要你从爷爷的胯下钻过去,爷爷我还倒贴你三个铜钱买菜去!”
众人一听也笑了起来,秦征为难道:“这样不合规矩啊。”
刘裕道:“这一桌五木上,爷爷我说的话就是规矩!”说着放手一掷,却是一个“开”,“开”为十二采,赢面甚大!
秦征叫道:“军爷,我还没答应收呢!”
刘裕得了一个开,一拍桌子怒道:“这庄是你刚才自己要坐的,你敢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