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那层威压迎刃而解。
“兔崽子,你倒是不傻,知道本大爷来了。”仓踽察觉到叶长欢的伤势,皱起眉头,直接将人捞起。
“一道虚影怎么会有本命法器?”叶长欢哭笑不得:“兄长,我倒也没那么蠢笨无知。”
叶瑾怀之所以没注意,一来是他心系秦城和叶长乐,二来则是因为他自己轻敌,根本没把仓踽放在眼里,自然不在意他用了什么法器。
仓踽一张络腮胡的脸上眉头拧在一起,这次没呛她,压住她体内暴动的灵气,出声:
“这次尔等做的很好,都结束了,不必撑着,你们大哥我在这儿呢,没事了,快睡。”
叶长欢没说话,顿了一下,到底闭上了眼睛。
合上眼睛的最后一幕赫然是叶瑾怀的虚影被仓乾硬生生撕成碎片。
周围安静了下来,那个平日里看着冷淡的奉天宗宗主眉目间多了几分戾气。
他身上的威压止不住的往外冒,低声:“我原本以为不过是寻常任务,不成想居然事发突变,是我的错。”
仓踽正一手抱着叶长欢,一手将被自己一碗砸晕的顾斯恶背在背上,大块头怎么看都不像是和善的人,按道理,他和仓乾是亲兄弟,自然不会出言讽刺。
但他看着两个小辈身上的血痕,大崽体内的灵气都快乱套了,可这还只是开始,玄灵果的药效一消,代价就会立刻反扑上来,一颗都足矣让一个修士灵气萎靡,颓然数月,更何况是两颗?
二崽呢?一条深可见骨的长疤斜穿整个后背,那双握剑的手在砸门是血肉模糊。
这一路他们走的太远,远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但一开始,他们也不过是想简单历练一番而已,那些所谓的大义责任,根本还轮不到这一群小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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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事情发生的太快,他们就这么扛着、拖着将一切逆转了。
仓踽很不客气:
“得了吧,在其位谋其政,若是认错即能抵消一时之误,那算什么?这次妖族和蓬莱联合,南弦宫青云宗出现叛徒,以至于一众进入妖界的小辈死的死伤的伤,原本游荡在边界的亡灵全部消失殆尽,就是这裂缝也险些被人给撕开了,如此失误,仓乾,你拿什么去给地下那群人说?”
他说着,见仓乾苍白的脸和低垂了的眼帘,形影单只,又觉得烦,摆手道:
“算了,本大爷不说了,天有不测之风云,难道还要你什么都知道不成?本大爷还得带自家孩子回去,你要做什么,你自己有数就行!”
仓乾的声音传来:“你的护印被破,到底灵气受损,不可冲动去寻仇。”
仓踽脚步一顿。
怒然回头,超大声:“知道了!烦死了!”
那绝对是被一语猜中心思的无能狂怒。
他带着人走出宫殿,入眼皆是妖兽尸首,且都被齐刷刷的一击毙命,或许这些被妖主遣派而来的妖兽怎么也没想到,遇到的会是怒气蓄满的奉天宗宗主。
让这场大战,还没开始就结束。
身后,宫殿散发出一阵强光,那些细密的裂缝在开始合拢,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宁人畏而止步。
与此同时,妖主殿上的水镜彻底炸开,大殿上陷入死寂。
“败……败了。”
有妖兽不甘,明明只差一步,却眨眼功败垂成。
“该死的人修!无用的蓬莱之人!这可是我等计划了如此之久的计划,居然就这么没了!经此之后,人族放松的警惕又提起来了,我们又得等多少年才有今日这样的机会!”
脾气暴躁的忍不住发出怒吼。
想当初他们为了让人族放松警惕不那么严防死守,不知安生了多少年,现在到好,赔了夫人又折兵!不想杀人才是假的!
“现在那个奉天宗又插进来了!不是说这千年来奉天宗已经落败了吗?怎么其他宗门还听它的!”
大殿一片哗然。
站在最上首的大妖额间却满是冷汗,无他,因为那个最该震怒的大妖,现在却安安静静的坐在王座上,面上毫无一丝异色!
“妖主,奉天宗宗主即是已经插手,那此事也只能算是了了,不过一次惜败而已,待风头过去,咱们再见机行事便是。”
大妖斟酌着开口,它已经等着被妖主震飞出去了。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最后会落败呢?原本妖界大军都已经按耐不住要重见天日了。
但它等了半晌,身上却毫发无损,那个坐在王座上的妖主只是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