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白私生活虽然是太风流不羁,浪荡形骸了一点,但总体的名声是不差的,因为他没有满大街跑的那种二世祖扑面而来的纨绔恶臭,相反的是举止优雅,永远都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
“我想和他们谈谈。”
这满带威胁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丝毫没有半点威胁的语气,反而带着热忱,如果不是第一次照面而且这家伙还有阳谋张惜惜的倾向,石坚白多半会主动结交这温润如玉的公子哥。
杜少白把目光从张惜惜身上收回,淡淡的笑道:俗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杜谦是我同宗族弟,他被人欺负,我杜少白若是放任不管,老祖宗会把吐沫星子喷到我脸上。
说道这里,杜少白气势一变,这种凌冽有如雷霆冲破浓云,狂风暴雨将至,石坚白二人不由被压得倒退几阶石梯才好一些,这位七少之一的杜少白眼见这种状况,瞳仁里闪过一丝鄙夷之色,心道,凭你们这三脚猫的货色,怎么也配作我的竞争对手?
想到这里,厉声喝道: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自己滚下去。
第二,我亲自动手。
男人一生争的无非是一口气和女人。
在张惜惜面前,他不想表现的软弱,杜少白此人瞳仁深邃却暗带阴鸷,一看就是个心机很重的家伙,对于大多数跋扈子弟而言,多半会当着张惜惜的面教训石坚白和高首一顿,以彰显自己的威武。
但杜少白肯定不会这样做。
石坚白确信。
他若动手,只会惹得张惜惜更加讨厌,那么,他的目的就只有两个,第一,想先制造危机,然后大度的卖张惜惜一个面子,放了自己和高首,至于第二嘛,若自己是个软骨头,被他吓得自动滚下台阶。
世上只怕是没有一个女人会忍受这种窝囊废吧?
想到他打的这些好主意,少年不由提着扫帚嘿嘿冷笑起来,“小弟不才,刚学了几招扫地的把式,还望杜师兄不吝赐教。”
高首见他率先出手,大手往腿上一拍,大叫道:好得很,好男儿打架可以输,但不能不还手,姓杜的,你别打歪主意了,张师妹是看不上你这种小白脸的,我也要讨教几招。
这高首对胃口,石坚白朝他比个大拇指,二人哈哈大笑,漏壶扫帚齐往杜少白身上招呼。
这位叫菊友的师姐带着一帮莺莺燕燕跟在张惜惜后面,站而不送,因为她知道杜少白要卖张惜惜一个人情。
世上唯有人情债最难还。
只要张惜惜欠下这个人情,杜少白就会堂而皇之的再次和她遇上。
她对杜少白实在是太了解了,看着这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羡慕嫉妒,当然少不了恨,不过却没表现出来,只是胡掐,把杜少白比喻成某个淫邪恶霸,说是凉州有个喜欢欺负良家妇女的浪荡公子,他一日在凉州,但凡涂了胭脂口红的姑娘都不敢一人上街。还说,现在这位浪荡公子就在我们学宫,山路危险,师妹长得如花美貌,堤防遭人小人算计,还是师姐为你保驾护航。
张惜惜从她话中听出了怨气,若不是现在石坚白二人被围,情况不妙,她才懒得和菊友磨嘴皮子,这女人武功深不可测,却故作娇柔,一看就是不怀好意,冷冷道:我还不想走。
菊友淡淡笑道:你不走,可是想看他们打一架吗?
张惜惜道:你管不着。
吐出这四个字,少女气势瞬间变了。
那种冰冷的气息竟然让菊友从心里打个寒颤,虽然不知道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来自哪里,但菊友不是那么镇定了,她开始正视这个刚来学宫不到半月的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