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姑娘家呀,该鼓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张嘴向他提亲?
可自己就这么跑了!
沈轻舟脸上火辣辣。
他握拳看向门口,一会儿后又把目光收了回来,然后把怀里的物事一样样往外掏出来。
这是两卷郭翊差人送进京来的卷宗。
郭翊还有几日就要抵京,离开潭州之前,他派人清查了一遍周胜的府邸,又找出来一些要紧的东西。
周胜毁堤淹田之事,一定是一个打击严家的巨大切口,哪怕眼下被严家暂时砸银子摆平,只要这案子还没了结,就一定还会有机会掀起来。
等郭翊回来,他就有事要做了。
刚才那样的情况,他不跑,能怎么办呢?
陆珈的父亲是陆阶,是严家最有利的帮手,如今也正在与严家建立更为紧密的关系。
他和她之间,就连公开结交都不可以,怎么还能够定亲?怎么还能够妄想日后长久厮守?
一旦答应了她,他们就是未婚夫妻,这就成了两家的事,到时总会公开的吧?
他迟早要露面的吧?
那接下来,接下来的事他都不敢往下想了。
回想起来,当初他到底是脑子里哪根筋不对,竟会跑到千里之外的潭州去招惹她呢?
他下意识按住胸口。
衣襟之下忽有什么硌起手来,一摸,竟然是那块玉佩……
走的太匆忙,他竟然把这个也带回来了。
这下怎么办?
“公子!公子!”
门外传来的何渠的声音,把他满腔凌乱的心思给镇住。
他把玉重新塞入怀中。顺手将衣襟抚了几下,定定神把门打开。
刚刚好到了门下的何渠愣了下,随后立刻说道:“程家那边有消息了,内部果然另外找了人顶替陈家想要的那个职位!
“程文惠这次希望真的要落空了!”
沈轻舟的脑子瞬间也清醒起来:“什么时候的消息?”
“就是方才!而且就是陆阶干的!派去的兄弟们,刚刚从吏部那边打听出来,就是上次陆阶见过的高公公背后使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