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青州府、丰潭县也有人染了足疫,附近的州县人人自危,乱成一团。
丰耕县真的没事儿吗?
福珠用一副向他保证的口吻,说:“丰耕县真的没事,你那天走了之后,林姐姐就找大家回县衙,进行全县入户自查。”
“查出来,整个丰耕县只有七人来过咱们池州府,林姐姐已经将那七人集中隔开观察了。”
谢谈竹听到林宝初要他们入户自查,不禁会心一笑。
这倒是林宝初会干出来的事儿。
而且,这个法子好啊!
足疫发现了这么久以来,池州府都没有进行自查过。
到现在为止,有多少人染病,他们仍一无所知。
上次在信中提到的两成病患,也仅限于他去城中各个医馆询问接诊人数,得出的大概数据罢了。
“大夫,救救我、我好疼啊!”
旁边的病人央求着。
谢谈竹回神,赶紧替那人敷上药膏。
福珠拧着眉头,看着谢谈竹直接把药膏往病人腐坏的腿上按去,她腿都软了。
“谢大夫,这药膏能治足疫吗?”
谢谈竹替那病人将裤腿挽上,让病人双腿都暴晒在太阳底下。
“暂时有用,就是不知道病好之后,病人们还能不能正常下地走路。”
足疫已经暂时控制住了。
这个药也是城中各个医馆的大夫,一起总结出来的经验。
至少敷上之后,病人的腿没有继续腐烂。
命是保住了,就是不知道腿保不保得住。
“福姑娘,医馆里都是足疫的水泡,稍有不慎就会染上,你还是快些回去吧。”谢谈竹挥手让她走。
医馆现在跟乱葬岗差不多,平常百姓路过都不愿路过。
福珠扫了几眼医馆学徒干的事儿,她表示,“我留下帮忙吧,捣药、倒水这事儿我能做。”
说着,她就要动手。
谢谈竹不是在跟她商量。
他一手擒住她的胳膊,不让她乱动,一手脱掉自已身上染血围裙和手套。
然后直接把她拦腰扛在肩上,送她出去。
“谢大夫,你干什么?!”福珠大惊。
她与谢谈竹共事这么久,他向来是翩翩君子一类的作态。
从未与女子动过手,就连话都从不说一句重话。
今日怎么这般粗鲁?
谢谈竹把人扛到街上放下,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什么行人。
“福姑娘,请吧。”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指着福家的方向。
“我……”
“回去。”谢谈竹认真地看着她,没有商量的余地。
福珠几次张嘴想说什么,但都被他带着疲意的眼神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