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既然要出去找钥匙,必须集中主要力量,我们几个都要去。至于他俩就先关在一块,让不去的那几个人一起守着就好。"这小子说得条条是道,语言简练而不失道理,让我也暗暗称赞了一下。不过他不会知道,这样的安排正中我下怀,两个人一起至少可以互通有无,而且也不用担心对方会遭遇什么不测。所以,我还得感谢他呢。
我和林梦影被推进小走廊尽头的那个会议室,这里有四个男生。见到猝然而至的我们,四人皆难掩面色上的惊异,想必他们还不知外面发生的事情。同样惊异的还要算我一个,因为四个人中竟有一位是我的小学同学?世界可真小他和我四目相对亦是一怔,但迫于形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用眼神表达了基本的问候。
安置好我们两个,赖小枫等人交代了一下就拿上家伙离去了,目标是中厅的方向。他们要去哪里找钥匙,行动能不能成功,都不在我的关注范畴之内,我只是在佩服他们的勇气——敢于在危机四伏的主教之内闯荡,没有相当的实力和胆识是做不到的。
而当脚步声逐渐远去,面积不小的会议室就只剩下了我们六个。诡异的不是五男一女的性别比例,而是二"囚犯"四"看守"的身份构成。按理来说,对付两个被捆绑的人用不着多少精力。他们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和刚才一样玩起了牌——除了我的老同学。
"杨杰,真想不到会在这儿见到你。"我对走过来的清秀男生低声说道。
"我也正想说。"他微微一笑,也压低了声音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他的眼眸清澈,语气也还是和以前一样和善,看样子并没有被末世危机污染了人性啊。我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看了看身旁满眼闪着不可思议的林梦影,我点了点头,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讲起了之前的经历。
听完我的低声讲述,杨杰脸上早已写满了不平与愤懑。在这个过程中我一直都有用余光观察他那些玩牌的同伴,他们肯定还是听到了的,但一直都没什么异动。看来应该是我多虑了,这几个人对赖小枫的忠诚度显然没有那么高,想必只是为了生存才跟他混的吧。
"他竟然这么对你们"杨杰近乎咬牙切齿,看得出他很不满赖小枫的做法。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看了我一眼,起身去一旁取来了笔,在我面前桌子上的杂志封皮上写下几个小字:"我要怎么帮你?"
帮我么?换了不熟的别人,我也许会三思: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在里面?但对于这个老同学,我想自己可以放心,因为无论是他的细心、他的朴实,还是他的怒形于色,都一如从前,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
如此一来,事情似乎比我料想的还要顺利。这也给了我两条忠告:其一,即便是在末世环境下,即便在摆出不善姿态的队伍里,也依然存在"善"的人性;其二,有个熟人的确不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人情社会嘛。
我的手还在后面捆着,不便写字,就用不振动声带的方式轻轻说道:"帮我手机充电。"他定定地看着我,目光中带着些难以置信,仿佛在问"thatsall?"我坚定地点了点头,他如果真能帮我恢复通讯能力,已经足够了。要求更多的话,且不说实现的难度,也容易被别人察觉。说到底,我还是不能信任他的那些同伴。
这个请求对他来说无疑是小菜一碟。我那没电的手机刚才被赖小枫扔在一边,之后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兴趣,于是杨杰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拿到,并用屋里插座上的电源适配器开始给它充电。整个过程波澜不惊,既没有造成大的响动,又没有引起"牌友们"的注意。不过为免他们起疑,杨杰在和我通气之后还是回到"观战"的队伍中去了。
在等待充电的过程中,我和林梦影一直没有闲着。缓解紧张是要的,互相鼓劲也是要的,不过从场面上来看,用"窃窃私语"形容比较恰当。三言两语之后,两个人对"下一步怎么做"基本达成了共识。瞒天过海,就在今朝。
但就在这时,她还是抛出了那个我曾经想到过、却又不敢仔细往下想的问题。
"飞扬,刚才说的计划并不一定能成,如果我们失败了,如果我被他们欺负了"林梦影咬着嘴唇,再也说不出下面的话。我知道此时此刻她面临的压力比我要大得多,一个妙龄女生陷在狼窝,难免会担心人身安全,何况唯一的同伴(我)同样处于限制状态。
这不是游戏,一旦稍后的计划失败,很可能就会导致真正的badend。最要命的是,计划中的不可测因素太多,实际上真正操作起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所以我确实连七成的把握都没有。
我当然不能对林梦影说实话,因为她的问题我回答不了。倘若真的失败,我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未知数,但如果她遭到毒手我应该会有提枪杀尽所有恶人的冲动吧,哪怕赔上自己也在所不惜。
这时新的问题又来了:我并不是孤家寡人,而是一个团体的带头者,若因为冲动再有个三长两短,其实是对同伴们的不负责,又怎么对得起关心我的大家呢?孙怡琪、吴天他们应该会很伤心的吧,会不会进一步做出什么傻事来呢?
这个时候我还没有料到,关于以上问题的答案,自己在不久之后的某日真的"有幸"得到了。然而,却是以另一种方式这是后话。
ps:
因为开学,更新节奏不会很快,但是不会断……而且字数依然不会少。还望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