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年秋收定会比去年高出不少。”
其实这是北凉三州这两年的真实写照,百废待兴,大量田地免税,官府的开支是能省则省。
至于边军主要靠户部拨下来的十五万兵马的粮饷来养活,要不然几十万边军早就饿死了。
“万事开头难嘛,这两年北凉先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尘尧随意地问道:
“今年此县的收成能估出个大概吗?”
顾思年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答道:
“从去岁秋收之后至今,常临县总计新增人口三千六百余人,新增登记在册的良田约八千亩,再加上此前免除税赋的部分,预计今年可以多收一万五千余两税银。”
“好,好啊。”
尘尧面带微笑,频频点头:
“光是朔州一县的税赋就比去年多了足足五成,那整个北凉三州近百县岂不是要多收上来白银百万两?
记得当初朔州刚刚收复的时候爱卿呈上过折子,说三州地界不仅收不上税银,还需要靠挤出边军的口粮来供养难民饥民。
短短几年,三州就大变样了,甚好。”
“呵呵,北凉王果然是文武双全啊。”
司马仲骞在旁边附和道:
“老臣一直以为王爷只是能打,沙场之上能征惯战、杀得燕贼丢盔弃甲,没想到对三州政务也如此熟悉,区区一个小县的人口、田亩都烂熟于胸,佩服啊。”
“太傅大人过奖了。”
顾思年轻声道:
“陛下将三州百姓托付给微臣,臣岂能不尽心竭力?若是三州百姓在我的手里饿肚子,那就是有负皇恩。”
“北凉王说得对。”
齐王尘洛熙微微欠身:
“父皇有识人之能,把三州之地交给北凉王乃是用对了人。
这不正是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嘛?父皇就是王爷的伯乐。”
“哈哈哈!”
“行了行了,就别拍马屁了。”
尘尧乐呵呵的一笑:
“不是朕用对了人,而是北凉王在三州推行的新税法成效显着。
朕查阅了数十年前朔州还未失陷时上缴的税粮,也就比去年的收成多了一点点。
那时候朔州有多少地?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良田,怕是现在的一倍都不止,为何税银却如此少?”
新税法三个字让众人陷入了沉默,唯有顾思年神色自然。
尘尧漫不经心的问道:
“太傅大人,扬州可是产粮大郡,你们司马家更是坐拥不少田地。
您老说,如果在扬州任意选同样数量的田亩,用扬州现行的税法去收税。
能不能收上来常临县这么多税银?”
全场为之一静,司马仲骞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吐出两个字:
“不能。”
尘尧转身看了老人一眼,轻声问道:
“那太傅大人觉得,咱们可不可以在全国境内推行合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