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珥散。。。”
只说了两个字,李青松便再也没有了力量,两只死死揪住余夏衣袖的手也颓然坠下。
高个子黑衣人冲进了一家巷,便看到了余夏那双因为怒气而血红的眼睛,和在他怀中断气的李青松。
黑衣人抬头看看天,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了,珥散大军已经开拔,就算是对方信息传递成功也已经失去了作用。作为一名在珥散军中地位极高的三品修行者,他觉得自己的职责已经完成。
于是他无视余夏猩红的眼睛,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余夏的怒吼震亮了整条一家巷:“敢在国安城里杀人,就别想活着离开!”
那名黑衣人名叫黄发,人如其名,一头黄发,与众不同的他自小就是军中的重点培养对象,随着时间的增长,他目高于顶,如果此时他选择杀掉余夏,他就不会在国安城里丢掉性命。
黄发向国安城外冲去,与其说是逃跑,他的表现更像是闲庭信步。国安城里没有能阻拦他的修行者,他如同进了无人之境,如果不是在刚才的追逐中消耗了体力,他更愿意在城里杀个天翻地覆。
城外已经集结了大概五千珥散军队,珥散军人们看到黄发的归来,发出如潮般的喊声。
黄发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也是最强者。他志得意满地骑上一匹雪白的骏马,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进攻。”
他的话音刚落,众将士还没来得及喊出那震耳欲聋的“杀”字的短短瞬间,一支余夏射出的箭已经从他的后颈贯穿了他的咽喉。
黄发的生命瞬间离开他的身体,他的身体从马背上无力地摔下,白马受惊,扬起前蹄,踏碎了黄发的头骨。
国安城外的夜色中没有风的肆虐,余夏带着自己的愤怒,射出了他最强的一箭。
他的铁箭很特殊,箭头是极为特殊的漆黑,一根箭羽长得过分,在今夜之前,没有人知道它具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刚才,余夏瞄准一个与黄发相距甚远的方向,将手中的铁弓挽成一道满月,弓欲折,弦欲断,带着十足的决心与恨意,他微微吐气,略微流血的食指与中指突然放松。过长的箭羽在夜空中猛烈旋转,搅动着空气,一点点改变着铁箭的方向。铁箭在夜空中画出了一道残忍的巨大弧线,绕过了在夜空中猎猎舞动的旗帜,绕过珥散士兵们插在地上的长矛,贯进了黄发的后颈。
前冲的士兵们的余光看到了黄发的死亡,仓皇地停住脚步,而后方的士兵们直接开始溃散。国家之间的战争往往是强者之间的战争,当一方的强者死亡,那么也自然而然地宣告了那一方的失败。
珥散的军队全面溃散,只留下了黄发死状凄惨的尸体。
城楼上的余夏冷冷地看着死掉的黄发,他无法解释自己怎么会冒这样大的险。
其实是因为他已经把国安城当成了自己的家。
城中爆发出巨大的欢呼。
且不管余夏如何做到了这近乎诡异的一箭,国安城人民只明白这位好儿郎挽狂澜于既倒,让国安城这座危城逃过了一劫。
一辈子靠菜刀讨生活的余夏父亲感谢上苍余家出了个好儿子,原本麻布的衣服被抹了太多的猪油而闪闪发亮的衣服此时像是苏杭的绸缎一般光彩夺目。
余夏的母亲热泪盈眶,直用粗糙的双手抹着眼泪。却突然怀疑自己家的祖坟爆炸了没有。
马将军一直是城里号称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从来没舍得吃过几顿好饭,而此时他的嘴里却突然冒出了一股油焖大虾的味道,而他平时吃得最贵的菜只是不放醋和辣椒的酸辣土豆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