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装作失魂的执伞站在院中,很快见到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有几分熟悉的男子。
南龙被上官浅韵割了舌头后,便是性情大变,变得不爱与人接触,变得沉默寡言,脾气古怪。
在不久前,他遇上一个人,那个人便是在咸阳闹得风风雨雨的采花贼,他邀请对方来此,就是为了要报复大将军府,最好能毁了上官浅韵那个毒妇,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在南龙之后,有一人咳嗽着走了出来。
凤凰长老是认识这身形的,这不是昨夜被她打成重伤的人吗?怎么可能,他竟然没有卧床不起?
难不成,是她武功退步到这般差劲了?
对方手里拿着一方白色的帕子,穿着一袭藏青色的衣服,在望见院中那执伞的蒙面女子时,便眼睛一亮,吩咐道:“把她面纱摘了。”
那两名一左一右在唐晏身边的人,其中一人伸手摘了那女子的面纱。
南龙眼中瞬间也闪现光亮,他也算是有见识的人了,可却从不曾见过这般出尘脱俗的女子。
“好!”那采花贼笑着说一声好,这名女子胜过他曾经采过的所有女子,这般出尘脱俗的气质,一瞧便不是凡尘俗世之中,能养出的美人儿。
唐晏觉得那个凤凰长老有点不靠谱,这么久了还不出现。他心里无奈一叹,拇指按了下那伞柄,伞四周射出无数银针,阻止了所有人对他的靠近。
南龙与那采花贼闪身躲开那些毒针,这时才惊觉发现不对劲之处,谁会半夜还打伞夜游的?这女子分明有问题。
唐晏看到一抹红影飞落院中,他便拇指按了一下伞柄上的红宝石,转身无奈笑说:“凤凰长老,您老这在一旁看戏看的,可还满意?”
“算不上满意,不过为了救你小子,我老人家也不得不出手了。”凤凰长老对于那些出现的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可她不怕,因为她也有兵马,比如蛇虫鼠蚁。
南龙此时总算认出了唐晏,是他?他眸子冷冷一眯起,便挥手让人围杀他们,今夜他要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那采花贼是认识这个红衣白发的女子的,白日也让人打听清楚了,对方原来是大将军府的客人。
“小晏,接着!自个儿保护自己吧,我去抓住那贼子,好去凤女面前领功。”凤凰长老真的很不靠谱,她随手丢给了唐晏一个小玉箫,七寸长,紫色,上面坠着两颗金铃铛,怎么瞧怎么怪异。
“小晏,吹碧涛曲。”凤凰长老一边与南龙与那采花贼交手,一边还有心情指导唐晏杀人。
唐晏也是无奈的很,他拇指按下红宝石,把伞抛了出去,手中把玩着那支玉箫,放在唇边吹起一首诡异的曲子,如惊涛拍岸,又如风过竹林,迷雾重重。
“蛇!”有人惊恐的喊了一声,随之倒地身亡。
“驭兽术!”采花贼有点见识,一瞧见许多毒物出出现,他便不在想恋战,而是想要逃走。
昨日能凭宝贝软甲没有重伤,今日若是在久战下去,他必然会死在这个白发女子手里。
南龙在凤凰长老去追那采花贼时,便挥剑攻击向唐晏,可他还没靠近,便被一人的剑气所伤。
来人是一名带着面具的黑衣人,他胸前刺绣着一个银色的“唐”字。
唐晏已停止吹碧涛曲,收起玉箫,转头看向身边的人,温和的唤了声:“夙,父亲派你来的?”
“谷主不放心少主。”夙是唐旭身边的暗卫,他是三日前来的长安,之前因为唐晏一直呆在大将军府,也没什么危险,他便没有现身去拜见。
今夜忽然出现了这样的事,他之前是想看看少主的驭兽术多厉害,可却发现少主的箫声里没有杀气,这样下去,少主一定会被人伤到的。
没办法,他只能出手了。
唉!少主这样心怀仁慈是没什么不好,可过于仁慈却是个极大的弱点,恐会被险恶之人利用啊。
南龙根本不是夙的对手,几招下来就便被夙打倒在地。
唐晏见夙要一剑杀了南龙,他便忙喊道:“夙,留活口。”
夙的剑势一收,伸手点了南龙的穴道,随之收剑回鞘。
凤凰长老也已把那采花贼踢飞落地,一脚踩在对方的龟背上,拍了拍手,看向唐晏便训道:“小晏,我给你玉箫是让你灭了这些杂碎的,可不是让你吹着玩儿的,你瞧瞧,这些人没死怎么办?”
唐晏被训,不知没有丝毫恼意,还一脸淡然的说:“凤凰长老,得饶人处且饶人。”
凤凰长老瞪了唐晏一眼,摇头叹气道:“你父亲要是听到你这番话,一定会气的吐血,他一生手段可最为无情狠辣,怎么就养了你这个天生仁善的孩子呢?”
采花贼被踩在脚下,他是听南龙提起过唐晏的,据说唐晏是蓝田郡主洛妃舞的生父,那他如今怎么也该四十多岁了,怎么会看着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