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弈目送上官浅韵的背影离去,手里握着那块莹润的白玉环佩,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将贴身之物,赠予他当生辰礼物。
母后从不曾送过他生辰礼物,汉中的那些官员送的礼再多,也没几分真情真意。
可今年,他皇姐虽然冷冰冰的,可却送给了他这块贴身环佩,并且对他说“弈儿生辰快乐”,这句他小时候无比渴望听到,却从不曾有人和他说过的生辰祝福。
云婕妤走了过去,伸手挽住上官弈的手臂,笑容温柔的轻声细语道:“皇上,去嫔妾的漪兰殿吧?您许久不曾尝过嫔妾的手艺了,嫔妾亲自下厨为您做碗长寿面,祝您生辰快乐,好不好?”
“嗯。”上官弈淡淡应一声,对云婕妤虽然不算热情,可还是被云婕妤搀着离开了。
来晚一步的水婕妤,只能气的撕了手里的丝帕。云氏这个贱人,竟敢用花招骗皇上去了她那处。
也是这位长公主多事,你送皇上礼物祝贺生辰快乐就罢了,为何还要多嘴让云氏那贱人帮皇上做什么长寿面?
也是她笨,什么都会点,唯独不会下厨,真是便宜云氏这个贱人了。
水婕妤身边的掌事姑姑蓼蓝,虽然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岁,可主意却多着呢!她瞧水婕妤为此生气,便眼睛一转在一旁为水婕妤出谋划策道:“娘娘,你可不必为此事大动肝火,小心自个儿的身子被气坏了。她云婕妤再厨艺不错,那也不过和厨娘差不多。您多娇贵,怎能去做那等下等之事?岂不是有失了身份?依奴婢说,您回去好好准备份有新意的礼物,等会儿去漪兰殿送给皇上,留下来陪皇上好好过生辰,这今晚会轮到谁侍寝,可还不一定呢!毕竟,你可一向比她云婕妤得宠呢!”
水婕妤听了蓼蓝的话,果然心情好了一些,可一想到红樱哪个贱人,她就心口堵得发闷。
哪个小贱人,整日冷着一张脸,对皇上爱理不理的,可就是莫名的得宠。
从他们来到长安后,皇上也就去了她的披香殿一次,云婕妤的漪兰殿皇上连一步也没踏足过。
皇后的椒房殿皇上倒是去了两次,其余的日子,可都一直留宿在红樱那贱人的鸳鸯殿呢!
而太后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对此事不止不管,而且还对她说什么,君王的意愿岂是她能置喙的?
真不知道太后在想什么,怎地如此护着红樱哪个贱人。
上官浅韵回到将军府,就听严谨很淡然从容不迫的说:“将军和火寻公子打起来了。”
“嗯?火寻恨又来了?”上官浅韵说着,便进了府门。
严谨在后亦步亦趋跟着,恭敬回道:“在公主您刚离府,将军刚想去追上您一起进宫,火寻公子就来了。”
而将军急着要去追公主,火寻恨又一向那般暴脾气,二人自然如过年的炮仗,一点就噼里啪啦着了。
上官浅韵这才想起来,她似乎失信于展君魅了。之前说好不离开他三尺距离的,今儿她要进宫匆忙,便没等他……这下糟糕了。
“公主请走慢些,小心脚下,将军和火寻公子暂时还打不完。”严谨跟着后头,语气还是那般从容不迫。
上官浅韵转头看了严谨一眼,似乎这些日子以来,严谨遇事可是越来越淡定从容了。
严谨很想说,府里这一年发生的事,比他在将军府五年发生的事都多,他就算是个大惊小怪的人,被这样训练一年,也早就可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
上官浅韵等回到了凤仪阁,展君魅已把火寻恨打倒在地,那冷着一张脸满身怒火的他,一脚要真踩下去,火寻恨非得肚烂肠穿不可。
小秀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当看到上官浅韵的身影时,她便原地行了一礼:“见过公主!”
果然,小秀这一声公主,阻止了展君魅的暴虐残杀之举,他收脚转身,如一阵风般到了上官浅韵身边,双臂紧紧的抱着她,便是不顾大庭广众之下,没羞没臊的一通惩罚似得深吻。
上官浅韵被他吻的呼吸不畅头晕呼呼的,感觉这次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展君魅吻完她,还不忘谴责她的错道:“你不守承诺。”
上官浅韵头是晕乎乎的,可还没晕傻,一听展君魅怪责她,她便抬头望着他道:“你之前不也有失信于我吗?”
展君魅哑然了,因为,他在三日一肉的事上,的确也没守承诺。
上官浅韵一瞧他没话可说了,便伸手去推他,一下两下没推开,抬头对上他深邃的凤眸,总觉得他眸底的深意是还要发疯。
果然,展君魅这回不和她讲道理了,低头吻住她的唇,便是一番强取豪夺,攻城略地,狂风暴雨,最后风停雨收。
上官浅韵这回何止头晕乎乎的,根本就是浑身无力的腿都软了。这个混蛋是想憋死她吗?近来是长安城风水又变了吗?怎么一个个的都这般幼稚?
展君魅根本就无视了周围所有的活物,他就抱着她不撒手,看她还怎么到处乱跑。
上官浅韵几次挣脱不得,便气的跺脚咬牙道:“姓展的,你再不松手,信不信我搬长公主府去住?”
她成亲这么久,之所以空置着公主府,那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展夫人,就该住在大将军府里。
可如今,展君魅也太粘人了,她要离家出走,离家出走。
展君魅一听她说要去公主府住,便阴沉下了脸色,眼神危险的看着她,看着她许久后,忽然松开了手臂,转身走向了桃夭,他不和她吵,也不和她争执,他回屋子待着。
上官浅韵对于这个也学会别扭的男人,她转头怒瞪向一旁袖手旁观看热闹的花镜月,都是他们唐氏的男人害的,害的展君魅也开始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