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铭觉得有些头大,因为米阳。无论是米阳所做的那些事还是米阳这个人,无论是背景还是这一次找自己合作,都让朔铭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朔铭有充分的证据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那一期车祸就是米阳主导的,也就是说曹毅的死与米阳扯不开关系。
而如今,曹毅去世没多久,朔铭竟然要与米阳一起合作。说是认贼作父有些不贴切,同流合污倒是真切。一个背负曹毅性命的人,一个之前处心积虑要弄死自己的人,朔铭怎么能放心的与这种人合作。米阳到底是什么目的呢?为什么这么恨自己,难道真的是因为初奇?这种变态的思想岂是常人能理解的,或许是吧,又或许不是,但不管怎么样,朔铭与米阳之间的仇怨是无法化解的。
回想着曹毅母亲那佝偻的身体,朔铭感同身受,曹毅这才去了多久,泉下有知恐怕也闭不上眼。
吃过晚饭,朔铭与邢璇一起会季王庄别墅。一路上朔铭闷闷的不说话,邢璇侧头看着朔铭:“你有心事?”
朔铭嗯了一声:“想起我一个朋友了。”
“白茹雪?”邢璇问。如果说朔铭所经历的女人中邢璇最不在意的就是白茹雪,白茹雪也是唯一让邢璇羡慕的女人,因为她能感觉到,朔铭的心里始终给这个可怜命苦的女人留有地位,即便已经天人两隔,即便已经过去这么久,朔铭依旧深深的想着白茹雪。
朔铭摇摇头,伸过手揉揉邢璇的头:“没想他,是另一个人,同学,出车祸去世了。”
邢璇不再问,朔铭也不想再说。回到别墅,两人洗过澡之后正准备做点激烈运动刘伟给朔铭来了电话。
朔铭一看是刘伟的电话,立即去书房接听。
刘伟有点气喘吁吁:“朔铭,我问到了,曹毅他父母都得了癌症。而且还不轻。”
“怎么会这样。”朔铭一愣。老天爷也太不开眼了,怎么能挨着这一家人往死里整啊。立即追问:“什么程度。”
其实问这句话就是白问,刘伟的口气已经说明一切,而且以现在农村人的健康意识,只要查出来基本都是晚期。
果然让朔铭猜中了。刘伟直说了没救了几个字。朔铭心痛如绞,这段时间也的确没去管曹毅的家人,朔铭说:“不管什么程度,保守治疗也好,立即让他们住院。”
“有必要吗?”刘伟说:“这可是很大一笔钱。朔铭,我知道你有钱,可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明明是个无底洞,还往里填钱,何不让他们活的自由一些。”
朔铭沉默,问刘伟:“钱呢?曹毅的抚恤金呢?”
“我打听了几个人,不过并不太准确,这些钱好像都在林斌手里。”刘伟说:“原本这个孩子是不想要的,曹毅的父母让她生,孩子只要出声老两口所有的遗产都是孩子的。”
一切都通了,国人就是这个思想,什么人命关天,什么金山银山,人老了,差不多都躲不过两个字,传承。朔铭不知道这是美德还是陋习,正是因为这种思想让老两口第一时间做出决断,放弃治疗。
朔铭叹息一声:“刘伟,你安排一下,让他们最后的这段时间过的好一些,别想着省钱,这些是我欠曹毅的。”
“别往自己头上扣帽子,咱兄弟谁也不欠谁的,你怎么就欠他的了?”刘伟有些不高兴,朔铭在钻牛角尖。曹毅是死在几个人面前,可问题是那是车祸而不是谁把人推过去的。刘伟自然不知道朔铭心里在想什么。
朔铭说:“按照我的意思做,如果你觉得不太方便,那就让蔡乐庆去。”
朔铭的话很坚决,没给反驳的机会,随即挂了电话。
朔铭不想自己去做这些事,一来是牵扯精力,二来朔铭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咬着牙,默默的想着曹毅,如果有可能,朔铭一定要让米阳倒台,让他付出代价。
回到卧室,邢璇猫进朔铭的怀里。交作业一样并不是非常有兴致。把邢璇弄疲惫了,沉沉的睡过去,朔铭坐到阳台吹着冷风抽着烟,直到很晚才打个呵欠回房睡觉。
第二天,米阳再给朔铭来电话,催问朔铭什么时候动手,米阳那边已经在准备一些资料。
朔铭说:“我现在手头还有点东西,倒腾出去也能多拿到一点钱。”
米阳说:“最多一个周,不然真耽误事了。”
朔铭皱皱眉,这个死变态,这么急?
一个周,留给朔铭的时间并不多。朔铭跟邢璇吃了点早饭,邢璇又问:“我发现你最近不太高兴,是不是我在这耽误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