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屈家庄,朔铭直接去了工头家。由于最近的工程全都打包外包出去了。朔铭只是在三标段留下一点点,并不着急,所以也就没让工头召集人手上工。
“老屈,在家吗?”走到门外朔铭就大声嚷嚷。
“呦,是朔老板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请进。”工头非常热情的把朔铭让进门。
朔铭也没客气,大模大样的走进去。朔铭坐下,对工头说:“眼看就开工了,这两天准备准备,跟我去放线。”
“朔老板,干哪一块?门前这吗?”工头对工程活不像以前那么热衷了,朔铭也知道,这老家伙卖了古董兜里有俩钱打算养老了。工头说:“要人简单,我招呼一声还不是大把的人,如果干门前这块活就更好了,每天都能回家,也能洗个热水澡不是。”
朔铭说:“我留下的一块活就是门前这的,大约是两千多方石头,能让你们忙活一阵。”
朔铭喝口茶,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疑惑村民叽叽喳喳走过,似乎谈论着什么古董。
朔铭问工头:“哦对了,你们前面这块地挖出什么宝贝没有?”
工头点上旱烟袋,狠狠的抽了一口:“唉,这工程干的,以后连地都没得种了。”
朔铭问:“怎么了?难道被征地了?”
工头摇头晃脑的说:“可不是吗,屈家庄这次可出名了,十里八乡没不知道这地方的,都说我们这有的是宝贝,就前段时间,还有很多人到我们村里来收购老东西的。”
“收走什么了?”朔铭好奇的瞪大眼,要说村里有什么宝贝这可是说不好的事,老百姓能懂多少,是古董不认识,不是古董当成宝贝。
“村里谁还卖东西,那不是缺心眼了么?”工头呵呵笑着说:“现在就是个破饭碗都得找人鉴定鉴定。”
朔铭也是无语,小声问:“外面那片地什么时候发掘?”
“这咱可不知道。”工头说:“从去年冬天开始就又不少人在村里租了房子,几个人好像是买卖人,进进出出的还不停的问东问西,收宝贝呢。不过我看呐,这些人能赔到姥姥家,到现在连个值钱的夜壶也没弄走?”
“收老东西收到现在?”朔铭奇怪的问。这个朔铭以前了解过,走街串巷向收老物件的人一般不会再同一个地方驻足太久,用句行内的话叫捡漏,这些人就是到处捡漏的。明明值一万非说不值钱的破烂。收了好东西立即就走绝不回来。
工头在地上使劲敲着烟袋锅,窗外走过两个人,一口的川味。工头起身向外看了眼:“喏,就是这些人,每天进进出出的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一直住在村里的房子里。”
朔铭从窗户向外看,只看到一个背影。
闲话聊了不少,朔铭起身说:“那你准备准备,明天跟范宇华去放线,先把三标段弄了。”
朔铭不想在六汪镇待太长时间。最短的工期就是先把六汪镇的土方活做完,屈家庄这些工人在这干活哦,朔铭去主持其他两个标段的土方工程。一切就绪,这里的护坡工程也差不多了。
朔铭对范宇华说:“这都是跟我干了好些年的人,有什么事跟他说就行了。”
范宇华与工头客气几句,工头说:“朔老板,什么时候能开工,村里有的让人等不及了,家里的地都不让种了,所以大家都急着出去打工挣钱。”
“很快。”朔铭向外走,走出工头家的院落,看到几个人背着沉重的登山包出村。
朔铭皱皱眉,奇怪的看了眼。与工头告别,工头说:“就是那几个人,也不知成天忙什么。”
朔铭没在意,让工头准备好等范宇华来接他放线。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三标段人如何开工,放了线通知汤名雅将指挥部的办公地点定在这就行了。
上了车,朔铭想着三标段的事。范宇华说:“朔哥,我觉得不对劲。”
“哪不对劲?”朔铭奇怪的看了眼范宇华,按理说范宇华经验尚浅,他能看出问题的地方没理由自己没注意,更何况工程还没开工呢,怎么就有什么问题了呢。朔铭说:“现在还停留在图上作业时期,具体的还要等开工之后才知道,谁知道那块地下面有多少硬骨头,想想也是,山麓旁没准就能挖到坚硬石。”
“朔哥,我说的不是这个。”朔铭的车开的再慢也比前面几个人步行快很多,很快就要超过去。范宇华却死死的盯着这几个人,等朔铭把车超过之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才说:“我觉得他们不是收文物的贩子。更像是盗墓的。”
“怎么说?”朔铭差点一脚刹车闷死,这可是大事,不过想想也没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向是朔铭的为人处世的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