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那天列车上的都是假象,克洛丽丝果然还是和斯内普狼狈为奸。”从魔药课教室出来,罗恩愤愤地说。
“可是你不觉得,他们俩的关系……好像并不密切。”尽管哈利为自己在开学第一周就让格兰芬多扣掉两分而垂头丧气,但他并不为克洛丽丝没有替他出头而生气。
“她的魔药能做成那样,斯内普肯定没少给她开小灶。”罗恩不屑地回击。
“但斯内普上课也因为克洛丽丝没有举手回答问题而批评她,分组的时候冷落她。纳威炸掉坩埚之后,斯内普只顾着骂我们,完全没有关心她有没有受伤。”或许是因为从小在姨父和姨妈的刁难下长大,哈利在内心深处有些同情克洛伊的境遇,“他似乎在刻意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正因为是私生女,才会不想扯上关系。”罗恩说。
“你记不记得她说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哈利回忆着他们在火车上的对话,“听起来倒像是被亲戚收养的小孩。”
“说知道呢。”罗恩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我能跟你一起去见海格吗?”
“当然。”哈利和他一起抱着书离开城堡,穿过田野向禁林边上海格的小木屋走去。
斯内普在下课时趁乱走到克洛伊身边,敲了敲她的桌子,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克洛伊心领神会,慢吞吞地收拾好东西,最后一个离开,向着其他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来到地窖门前,发现门虚掩着。克洛伊敲了敲门以示礼貌,不等里面的人回答,便推门走了进去。
听到声音的西弗勒斯抬起头,看到一脸不明所以的克洛伊,直接甩出几个咒语将她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再次确认了她的安全。但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人,又一阵恼火:“曾经的黑魔法防御术练习是怎么做的?为什么不躲?”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啊。”克洛伊坦然地回答。
“我的要求是,看到任何人向你举起魔杖,你都要做出保护自己的准备。”西弗勒斯再次为克洛伊将他归为“好人”而感到讽刺。
“我知道,哪怕班尼拿着魔杖指向我,我也会躲。但你不一样。”
明明是食死徒的孩子,竟还会有这样单纯的想法。西弗勒斯冷哼一声。但他转念又意识到,克洛伊似乎从来没有机会得知她自己的身世,也更无从知道食死徒。若是让她看到自己左臂上的丑陋标记,她会怎么想?西弗勒斯忽然慌了,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不希望克洛伊接受传统斯莱特林的那种理念,不希望她沉迷黑魔法、向往权利与力量、成为食死徒,但如果她真的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小孩……她一定无法接受也无法原谅自己曾经犯下的错。
可如今的西弗勒斯,已经舍不得放克洛伊离开了。他早已习惯了生命中多出一个人的存在,习惯了去关心、去爱。与莉莉不同,他对莉莉的感情是羡慕、是向往、是愧疚、是愤怒的不甘,可他对克洛伊的感情却不这样激烈,更像是一种多年的——习惯。
克洛伊仔细观察着陷入沉思的男人,微微蹙起的眉头、深不可测的黑色眼瞳、高挺的鹰钩鼻、薄薄的双唇……亲吻究竟是什么感觉?
“怎么了?”西弗勒斯回过神来,发现克洛伊正呆呆地看着他。
克洛伊目光闪躲,一抹热意悄悄蔓延上脸颊。
“没什么……”她慌乱地寻找着借口,却又语塞。
西弗勒斯只当她是因为刚刚被吓到而走神。
“没事了,你回去吧。”西弗勒斯示意她离开。犹豫再三,又在她开门前叮嘱了一句:“不要理会那些流言,他们很快就会忘掉的。”
克洛伊这才知道,连西弗勒斯都已经听到过“克洛丽丝是斯内普的私生女”这样的荒唐话了。
她又从门口折返回西弗勒斯身边,从办公桌和椅子的缝隙间挤进他的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用力地抱了他一下。
“对不起。”她想不出究竟还能怎样安慰西弗勒斯了。
“该道歉的是那些编造传闻和偷偷议论教授的人。”尽管这样说着,可他并没有拒绝这个拥抱。
与其说西弗勒斯在为这个传闻而生气,不如说他是在担心克洛伊。他怕他曾经的经历在克洛伊身上再次上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教授看不到的地方,霍格沃茨的学生能坏到什么程度。至于他自己,他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早就不在意别人的议论了。
“可这会影响你。”克洛伊苦着一张小脸。曾经有一世,一切都是因为一句关于她身世的传闻而起,后来逐渐演变成她是恶魔所生、是巫女、是诅咒,最终她被人绑在了树上,活活烧死。
虽然她相信,几百年过去,人们不再那样愚昧,可她仍旧害怕舆论的威力,害怕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影响她和西弗勒斯的人生。
只可惜,母亲去世、马修失踪,似乎的的确确没有人能够证明她的身世。
她忽然想起埃弗里老宅里曾有一幅画像自称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但她十岁那年进入邓布利多的校长室时,并没有在墙上看到过他。不过无论如何,老宅里的画像或许能帮上忙。她的脑海中逐渐形成了一个计划。
没过几天,学生们就从肖像们的聊天中听到了关于“克洛丽丝是埃弗里家族唯一继承人”的传言。“只是她的母亲病逝,父亲又常年在外,无法照顾她,才将她委托给斯内普。”一位位于三楼走廊的夫人言之凿凿地对旁边画框中的好友说。
这使得“私生女”的传闻不攻自破,霍格沃茨的学生也不再对克洛丽丝的身世感兴趣——除了斯莱特林的部分学生,听闻她真的属于正统二十八圣族的埃弗里家族,刻意向她示好,但都被她冷冷拒绝了。
“是你干的?”西弗勒斯在某节魔药课后再次将克洛伊带回了办公室。
“是。”克洛伊点了点头,“你都还没结婚呢,不能毁了你的‘清白’。”她笑着调侃道。
“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都塞了些什么。”西弗勒斯哑然失笑。但好在是问题解决了,他也可以暂时不再为克洛伊的集体生活而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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