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临池柳,恩爱一时间……
今夜是锦瑟的出阁之夜,今夜以后,无论锦瑟是否依然是清白之身,明日起,都将三千情丝挽起,开门接客……
“我倒宁愿是你……”锦瑟头微仰,一张桃心脸越发苍白,身下被褥越发湿黏,血腥气萦绕在整个红光掩映的喜房内。
“嘭……”突然,几个紫黑色的身影从喜房的顶上破顶而入,转瞬便落在了镶玉牙床的四周。
锦瑟一惊,气虚无力地说到:
“谁?”
几个紫黑色的夜行人看了看牙床上的情形也是颇为意外,彼此面面相觑一下,其中一人压着嗓子问到:
“你是锦瑟姑娘?”
锦瑟答非所问:“你们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哈哈……”伴随着苍老粗哑的声音,一个熟悉的敦实身子从正门的淡紫色幕帘后面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主子,床上只有一男一女,少了一个。”其中的一个黑衣人赶忙走到来者身前单膝跪地,低垂着头禀告。
“什么?”来者一听,几步赶在床前,一看,勃然大怒:“那绝色小受呢?”
“属下们来时便是现在这番情形,看样子好像是有人捷足先登了。”黑衣人继续回答到。
“岂有此理!”来者更怒,在惹尘埃中还有谁敢跟他牛老爷牛万山相争?
“你,你们,赶紧去追,记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提头来见。”牛老爷指着牙床四周的几个黑衣人吩咐到。
“属下领命。”几个黑衣人一跪,转眼便如来时一般从房顶上“嗖嗖”几声便消失在无边夜幕中。
见此,牛老爷回转身来,然后走到牙床跟跟前,脸色一变,无比哀伤温柔的对锦瑟问到:
“美人,告诉牛老爷,是谁如此伤你?牛老爷定叫他生不如死……”
锦瑟睫毛稍颤,微微睁开一条缝隙,一丝算计的光一闪而过,然后有气无力的说到:
“就是那白袍粉纱的绝美小公子呀,他不喜欢奴家,便将奴家伤成了现在这番模样。”说着,锦瑟又偏头望了一眼始终安安静静地躺在她身侧的云茀接着娓娓道来:
“那小公子好像与奴家身边的这位公子闹了矛盾,便抛下我们然后气呼呼地走……”
“呵呵……”不待锦瑟的话说完,突然那厚重的淡紫色幕帘无风而扬,转瞬间,一个欣长的绝世风流的身影从幕帘后面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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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穿着银白色的长袍,袍摆上绣着满满当当的桃花,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微微吊着,柔柔暖暖的目光,永远风度翩翩。
“自醉生梦死开门迎客起,大概约莫两百年光景,还从未有人能不请自入,牛老爷今晚可是为我这醉生梦死开了历史性的先河啊!”
“楼主……”锦瑟一惊,浑身颤抖。
这楼主是她见过的这天底下最风姿绰约绝世风流的美男子,同时也是这天底下最是性格怪异莫测,行为极端狠戾之人。
她倾慕他上百年,可是却从来连一个恋慕的眼神也不敢有些许的暴露,因为她怕她会惹来楼主一个稍微不爽,她怕她会死无葬身之地……
锦瑟艰难地扭动着身子,拼尽全力想要坐起身来,无奈半天使不上力气,半响大吐一口鲜血,像一个断线的风筝轻飘飘地落回床上。
佳人受难,红粉伤。可是屋内的两个男子此刻却皆无一分怜香惜玉之情。
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对着一双炯炯铜铃大眼,里面有试探,有交锋,有权衡……
终于,那紫面炯眼的牛万山,一手拍在膝盖上,然后站直身子,向楼主约莫走近一些,双手抱拳,身子微弓,谦和有礼的说到:
“牛某今夜突访醉生梦死,实在是私人恩怨,心中愤恨难平,一时难以思虑周全,故而无意冒犯了贵楼以及贵楼主,还望楼主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