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儿也没脸再回工地干活。
早些年在生产队干活是挣工分。
后来改革开放自己干,工资物价又低的很。
种个地,打个工,忙碌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
也就最近这一两年,手里才见宽松一些。
但是也就这点钱,一千块钱投资股份,离婚又给了周蓉。
罚款的两千块钱,左凑右凑的还差几百。
王贵儿又借不到钱,只能抵押了房子,靠着贷款补交上了。
沈玉玊在周蓉办完离婚手续后,便没再关注王贵儿的事。
再听到王贵儿的消息,还是在周老大的口中。
王贵儿拿着剩下的钱,跟人合伙打家具。
王贵儿不会木匠,但是起初沈玉玊的小作坊成立起来的时候,王贵儿是天天跟着干活的。
多少也懂些。
有些东西跟木匠一说。
就打了简单的家具,拉到了集市上卖。
样子和沈家家具的差不多,价格却比她沈家家具便宜很多。
问沈玉玊怎么办?
沈玉玊电话里问道:“质量呢,做工呢?”
这点周老大知道。
“木头用料是王贵儿放了他家门口种的那几棵杨树。
杨树木料便宜,但是易变形,爱生虫,时间长了还会开裂。
咱们厂子用的都是橡木、榉木、水曲柳、和胡桃木这几种。
光木料成本咱们就比他要贵了不止一倍。
而且王贵儿他们刷的漆面,也只有薄薄一层,还有一股味道。
使用的漆料也明显是劣质的。
仿咱们店里做的沙发,我也叫人偷偷看过,细节做工总之都不如咱们厂子的。”
“那就不用管。”沈玉玊望了眼外面阴沉下来的天,“先让他折腾。”
“可是咱们镇上店里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周老大看着着急。
“只要他们的质量不行,影响也只是一时的。”沈玉玊挂了电话。
进了连雨季节,上午的还是晴空万里。
这会儿北边飘过来一片黑云,马上要有场暴雨。
沈玉玊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周正军正指挥着工人,把怕挨浇的水泥,整袋没用的搬到库房里。
已经活到一半的,用塑料布盖上。
沈玉玊望了一圈,“周俊呢?”
“刚刚还在这干活着。”周正军一忙,也没太注意,“会不会看要下雨回去了?”
沈玉玊又跑回办公室,问了会计,没看到周俊回来。
她还在工地上,周俊也不可能回出租屋。
沈玉玊又找了出来。
外面刮着大风,天色比刚才还要黑了。
黑压压的天边,划过一道闪电,轰隆隆的雷声在远处响起。